第二天早晨，我和老師起得都很早。老師問我：“守義，睡得好么？”我有些不好意思，沒有馬上回答，當(dāng)我看到老師憔悴蒼白的臉，因缺少睡眠而顯露的黑眼圈時，答非所問地道：“老師，你一宿沒睡？”

“誰說我沒睡？”老師像被人發(fā)現(xiàn)了隱秘一樣紅著臉分辯。

“你的臉色告訴我了。”我壯著膽子說出這句話。

老師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去給丹丹穿衣服。

大舅回來得很早，我聽見敲門聲，跑出去打開大門。大舅笑哈哈地道：“早點做飯吃，吃完飯我?guī)銈內(nèi)ゴ笊碁?。我和李隊長打好招呼了，你們這個暑假就在大沙灘打魚撈蛤蜊?！?/p>

大舅的話讓我十分高興，心里盼著大沙灘能有更多的魚和蛤蜊，如此，就到我顯示身手的時候了。我們簡單吃過早飯，大舅帶著漁網(wǎng)魚囤，老師給丹丹帶了點餅干，我抱著丹丹，隨同大舅去那個有魚有蛤蜊的大沙灘。

大約走了二里多路，一片一里多長的大沙灘呈現(xiàn)在面前。大舅告訴我們，這是水庫的淺水區(qū)，邊上的水不足一尺深。由淺而深，只要往里不超過二十米，水就不沒人。這里蛤蜊和魚都很多，只是大魚少一些。介紹完這里的情況，大舅囑咐我們：“一定不要離開大沙灘，大沙灘的上游和下游都是深水區(qū)，很危險?！贝缶藛栁視粫剐W(wǎng)，我告訴他我是伊通河邊長大的，父親常帶我打魚，不單會使旋網(wǎng)水性也很好。大舅和老師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可能以為我吹牛吧。為了讓他們放心，我對大舅說：“大舅，我打兩網(wǎng)你看看對不對?！蔽颐摰敉庖?，拿起大舅帶來的旋網(wǎng)，撿好，分開把，往水邊靠了靠，彎下腰，用足了勁兒，“唰”的一聲把旋網(wǎng)甩出十二、三米遠(yuǎn)。旋網(wǎng)像陀螺一樣在空中旋轉(zhuǎn)、張開，最后，“唰”的一聲罩入水中。旋網(wǎng)落水時，面積已達(dá)到旋網(wǎng)張開的最大限度，足有五六平方米一個圓兒。

大舅哈哈大笑，表揚道：“好樣的，不愧是河邊兒長大的孩子?！?/p>

我慢慢拽著網(wǎng)綱往岸上拉，當(dāng)把網(wǎng)拽出水面時，噼里啪啦兩條七八兩重的鯽魚在網(wǎng)兜里亂蹦。丹丹高興得直跳腳，我把魚從網(wǎng)兜里拿出放在魚囤里。

“好了，這下我放心了，你們就在這打魚撈蛤蜊。我得回漁業(yè)隊去了，晚間回家吃你們打的魚。如果有人問，就說李隊長批準(zhǔn)的?！贝缶苏f完，匆匆回漁業(yè)隊了。

大舅走后，我脫掉上衣褲子和鞋對老師說：“老師，你也脫了吧，在沙灘上光腳很舒服，免得把衣服弄臟了?！崩蠋煪q豫一下脫掉了鞋子，也脫去了上衣和褲子，給丹丹脫得光光的，丹丹在沙灘上蹦來跳去，高興得不得了。

我開始甩網(wǎng)打魚，這里魚真是很多，種類也很齊全，有鯉魚、鯽魚、鯰魚、牛尾巴、重唇等上檔次的魚，也有白鰱、花鰱、白魚、黑魚、狗魚等雜魚，有時一網(wǎng)還能打上幾個蛤蜊，由于沒有帶刀子，除扔給丹丹幾個玩，其余的又扔回了水里。不到三個小時，我就打了十多斤魚，最大的一條鯉魚有三斤多，丹丹抱了幾次也沒有把它裝進(jìn)魚囤里，反讓魚尾巴打出了眼淚。我和老師一邊笑一邊哄她。我們的笑聲在水庫里飄蕩，在深山中回響，這應(yīng)該是大沙灘有史以來第一次有這么幸福的笑聲吧。

每當(dāng)我拽網(wǎng)時，老師就上前幫我一起往上拽網(wǎng)，麻利地從網(wǎng)兜里把魚抓出來，一番忙活，她渾身弄滿了沙土和泥水，臉上淌下的汗水一道兒一道兒的。我笑著對她說：“老師，你現(xiàn)在可以和糊涂美人媲美了?！?/p>

“去你的?！崩蠋熂t著臉瞪我一眼。

我說我們洗洗吧，這些魚夠吃了，老師點點頭。我把網(wǎng)洗凈曬在沙灘上，和老師把丹丹洗得干干凈凈，告訴丹丹不要往水里跑。我拉著老師往深一點的地方走，兩尺深、三尺深、四尺深，到四尺深時，水已到了我們肩膀。老師說什么也不往前走了。我打著壞主意，使勁一拽，老師面對面撲在了我的懷里，老師兩個乳房緊緊貼在我胸脯上，兩條腿也緊緊地箍住我。剎那間，我簡直忘記了是在水中，下意識緊緊地抱住老師。老師的臉上又是驚恐又是害羞，說：“守義，你真壞?？焐习?，太危險了?！蔽覀儾]有放開對方，依然緊緊摟著。她兩條腿依然箍著我，我不知道她是因為害怕，還是不愿意離開我？我故意放慢腳步，一步一步地挪到水淺的地方，當(dāng)我不情愿地放下她時，老師紅著臉說了一句：“你小子太壞了。”我不好意思的對她笑了笑，回身一個猛子扎進(jìn)深水里，大約三四分鐘，我才從水里露出頭來。老師站在那里焦急地東張西望。我趕緊游到她身邊，老師生氣地走到岸上，氣鼓鼓地坐到沙灘上。

我坐在老師身邊，說了很多好話，說自己水性好，游三里五里都沒問題，并保證也能把她教會。無論說什么老師也不搭理我，無奈之下，我就像課堂上犯了錯誤的學(xué)生，規(guī)規(guī)矩矩立在老師面前，承認(rèn)錯誤：“老師，我錯了。以后絕不再犯，如果再犯，愿打愿罵，老師做主?！崩蠋煛班圻辍币宦曅α?，狠狠在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打得很響。

丹丹跑過來喊道：“媽媽壞，媽媽打人?！?/p>

我和老師都笑了。

我抱過丹丹親了一口問她：“丹丹，你方才玩什么了？”

“叔叔，我挖了一條河，在河里養(yǎng)了兩條魚?！钡さみ呎f邊拽著我和老師去看她挖的河養(yǎng)的魚?？拷吷碁さね诹藗€一尺多長、半尺多深的小坑，把水引了進(jìn)去，還在漁囤子里抓了兩條小魚放在里邊。我說丹丹挖的河太小了，叔叔幫你挖個大的。我和丹丹一起動手，一會兒就挖了個一米長、半米深的坑，把水引進(jìn)去，在魚囤里抓了兩條鯽魚放進(jìn)去，我們看著兩條魚歡快地游動。

老師給丹丹拿出餅干，丹丹吃著餅干問我：“叔叔，魚囤里的魚能變成熟的么？”

聽了丹丹的話，我和老師都笑了，我說道：“好你個小饞貓兒，叔叔馬上就把它變成熟的?！?/p>

我去山邊撅了一抱干樹枝，從兜里掏出火柴，點起一堆火。我在魚囤里抓出三條鯰魚，剮好膛，折三根柳條棍兒，從魚嘴里插進(jìn)去，拿著木棍在火上烘烤。一會兒，鯰魚烤得焦黃，滋滋往外冒油，大沙灘上飄散著烤魚的香味兒。我把魚遞給老師和丹丹，老師邊吃邊說：“香，真香，真好吃，我還是第一次吃烤魚?！彼芽臼斓哪菞l遞給我，說：“你先吃著，我也會烤了?！崩蠋熣f完，也收拾了幾條鯰魚，如法炮制地在火上烤了起來。

老師的臉被火烤得紅紅的，滴答滴答往下淌著汗。

老師將烤好的魚遞給丹丹，丹丹吃了一會兒，卻挑出了毛病，說：“媽媽烤的魚也好吃，就是沒有咸味兒?！?/p>

老師笑著問：“叔叔烤的有咸味兒么？”

“叔叔烤的也沒有咸味兒?！钡さね蝗幌肫鹆藳]有咸味的原因，大聲道：“媽媽，叔叔，今天我們忘了帶鹽，我明天一定想著帶鹽?！钡さ?yán)肅的像宣布一項重大決議，我和老師都被她逗笑了。

我挑著漁網(wǎng)和魚囤，老師抱著丹丹，一路說笑著回到大舅的小屋。老師對我說：“你睡一會吧，今天太累了，晚飯我來做?！蔽艺f我不困，老師說不困也得睡。沒容我再說什么，老師把我推到炕上。

丹丹說：“叔叔，丹丹陪你睡覺。”丹丹枕著我的胳膊，很快睡著了。

我對老師說：“老師，你也睡一會吧，昨晚你也沒睡好?！?/p>

“誰說我沒睡好？我睡得很好。你快睡吧，一會兒我得做飯，大舅要回來吃晚飯?！蔽衣犞蠋煹脑挘R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香，醒來時，太陽已在西山頂上照射著大舅的小屋了。丹丹還沒有醒，老師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呆呆地想著什么。

老師發(fā)現(xiàn)我醒了，對我說：“你這一覺睡得真香，足足睡了三個小時?！?/p>

“大舅呢，大舅還沒來么？”

“大舅來過了，看你和丹丹睡得香就沒有喊你們。我和大舅吃過了。他回漁業(yè)隊去了。”這時丹丹也醒了，老師端上魚和大餅子，老師邊給丹丹挑魚肉邊勸我多吃點。老師做的魚和大餅子很好吃，我吃得很飽。吃完飯，我見她直打瞌睡，說道：“老師，你睡一會吧，我?guī)Уさとネ饷媾P牛石玩?！彼龔姶蚓裾f不困，這回是我把她推到炕上，然后抱著丹丹，關(guān)好門來到了水邊臥牛石上。

夕陽中的臥牛石，就像水牛在水田里勞累了一天，疲倦地靜靜趴在水中，任憑我和丹丹打鬧、嬉戲，它們都不屑一顧，沉浸在黃昏的遐想中。夕陽此時顯示了最大的溫柔，將柔和的光線，一把把地涂在臥牛石上，涂在水面上，涂在遠(yuǎn)山上，也涂了我們滿臉滿身……睡足了，吃飽了，沒事兒可干，我長脫脫躺在臥牛石上，讓每一個骨節(jié)、每一寸神經(jīng)，在黃昏的沐浴中都達(dá)到極度的放松。遠(yuǎn)處，藍(lán)天中有幾朵白云，蘸著夕陽的光，在青山上行走，近處，泛金的綠水，引來了幾只低飛的水鳥，匆匆劃破寂靜。湖畔上，五六家低矮的茅草屋，冒出縷縷炊煙，直直地升上青空、散去……雞不鳴，犬不吠，大自然靜得一片透明。

天空上，流金的晚霞幻化得光怪陸離，看著它們，似乎想到了什么，它們就變成了什么……我靜靜地看著晚霞，一會兒，晚霞聚攏成形，是林墨林老師，正梳理著他一絲不茍的背頭，黑亮的眸子望著我微笑，轉(zhuǎn)瞬間，林老師變了，變成文雅靚麗的師母牟蘭，蒼白的臉上滿是悲凄……一陣風(fēng)吹過，晚霞翻卷了幾個圈兒，又匆匆聚攏，變成了清新秀麗的牛淑芬和小巧玲瓏的鐘玉花，兩人一邊一個，正在黑板前寫字，但是，我還沒看清她倆寫了什么，晚霞又變了，變得黑乎乎的，現(xiàn)出瘦得像壓扁了螳螂一樣的囔哧鼻子表姐夫，正囔哧著鼻子罵著，隨著他的罵聲，出現(xiàn)了都市里喧囂的逃荒人流，黑壓壓地正從遠(yuǎn)方撲來，睜著狼一樣發(fā)綠的眼睛，越聚越多……就在我尋找著，哪一朵云更像老師時，丹丹哭喊著叫我：“叔叔——叔叔——”恍惚中，我馬上坐起來，跑過去一看，丹丹細(xì)嫩的小手被一個大螻蛄蝦死死夾住了。我趕緊拉丹丹來到水邊兒，將她的手和大螻蛄蝦放進(jìn)水中。大螻蛄蝦以為可以逃生了，松開鉗子，但隨即被我抓住扔到岸上。丹丹手指被夾出兩道紅色印痕。我安慰她：“丹丹不哭不怕，這是螻蛄蝦，一會兒就好了。”我用手輕輕給她揉搓，丹丹很快不哭了。

丹丹對我說：“叔叔，把螻蛄蝦燒著吃好么？”

“好，叔叔馬上就給你燒著吃，再抓幾個一塊燒著吃?！蔽艺媾宸⒆拥南胂罅陀職?。這是丹丹第一次看到螻蛄蝦，就馬上想到了要吃它的肉。我下到水里，翻開幾塊石頭，抓了十幾只螻蛄蝦，在岸邊劃拉一把燒柴，在一塊臥牛石上點著火，一會兒，就把螻蛄蝦烤熟了。熟了的螻蛄蝦紅紅的，很誘人。螻蛄蝦雖然好吃，并沒有多少肉。螻蛄蝦是日本人引進(jìn)東北的，有的說，日本人用它們來清理尸體，還有的說日本人用它們來清潔水質(zhì)……我更傾向于后者，即使殺的人再多，挖個坑埋了不就得了，何必引進(jìn)螻蛄蝦來消尸滅跡呢？螻蛄蝦的生存能力和繁殖能力都很強，大江南北，江河湖泊它都可以生存和繁殖，現(xiàn)在被視為席上珍品的小龍蝦就是這種東西。我把烤好的螻蛄蝦放在一片睡蓮葉子上，丹丹雙手捧著這包螻蛄蝦，我們回到了小屋。

丹丹一進(jìn)屋就喊：“媽媽，媽媽我們吃螻蛄蝦?！?/p>

小屋已經(jīng)黑了，老師不知什么時候醒的，黑暗里，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我點上小油燈，丹丹把螻蛄蝦捧到她跟前。老師也沒見過螻蛄蝦，問我是什么，我告訴她是螻蛄蝦，好吃，就是肉少。方才它把丹丹手夾了一下。老師看看丹丹的手，又看看螻蛄蝦，并沒有吃的意思。我去關(guān)好大門，關(guān)好房門，插好。丹丹沒來得及吃螻蛄蝦，就困得支持不住躺下睡著了。老師看了我一眼說道：“守義，睡覺吧?！?/p>

我答應(yīng)著脫衣躺下，老師躺下后，我吹熄了小油燈。

黑暗中，我又進(jìn)入了昨夜的狀態(tài)，甚至比昨夜還厲害。我想起白天在大沙灘水中的惡作劇，老師緊緊地?fù)ё∥?，兩個乳房貼緊我的胸脯，兩條腿箍在我身上那種奇妙的滋味兒……想到老師害怕而又不愿放開的樣子，我忍不住“噗哧”笑出了聲兒。

老師問我：“你笑什么？”

“我想起白天水中……”

“守義，你真的很壞。”

“壞不好么？”

“不好，壞有什么好？”老師說著，從丹丹身上伸過手使勁掐了我一下：“看你以后還壞不壞了？”

她這一掐似乎在推波助瀾，我更加大膽地說：“我一切都聽老師的，只要你喜歡?！?/p>

“喜歡什么？快睡覺吧！不要想不可能的事，唉——”老師發(fā)出一聲輕嘆，不再說什么了，但我相信她心里一定也是波濤翻滾、起伏跌宕了。

我答應(yīng)她馬上睡覺，心里卻在琢磨她掐我的真實含義。在水中她為什么樓我樓得那么緊？兩條腿箍住我為什么不愿放開？我終于想明白了。老師不是圣母瑪麗亞，老師也是女人，老師是一個離婚不久，需要愛別人，也需要別人愛的精力旺盛的女人。

此時，我好像什么都想明白了，老師夸張地?fù)?，甚至剛才掐我，是她情感的真實流露，也是一種直觀的愛的表達(dá)。想到此，我心花怒放，恨不得馬上跳過去趴到她身上。老師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喘著粗氣問我：“守義，你怎么還不睡？”

“我睡不著?！?/p>

“你在想什么？”

“我，沒敢想什么?！?/p>

“我知道你想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媽媽，我要撒尿?！钡さふf著睡眼朦朧就往起爬，我趕緊點上小油燈，和老師對看一眼，我們的臉都是紅的。我跳下炕抱著丹丹在尿桶里撒了一泡尿，把她放在炕上，吹熄了小油燈。丹丹卻說：“媽媽，中間太擠了，我上你那邊兒?！闭f著她從老師身上爬了過去。老師只好靠在我這邊，丹丹很快又睡著了。

我和老師沒有繼續(xù)方才的話題，誰也沒說話，但誰也沒睡著。我緊挨著老師，聞著她頭發(fā)的馨香，聞著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女人的特殊味道兒。這特殊味道兒讓我下面那個小東西更加膨脹，我身體里蘊藏十七年的欲望之火在翻滾、在奔騰……聽著老師粗重的呼吸，聽著老師撲騰撲騰狂跳的心，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了，向老師伸出了顫抖的手，我的手一下了就摸到了老師的乳房，老師渾身就像秋風(fēng)中的落葉簌簌發(fā)抖，她想推開我的手，但沒有推出去，反而握在她的手里，嘴中含混不清地喃喃說：“不要……守義，不要這樣……”

我聽懂了老師“不要……”的真實含義，這時，我就像一頭饑餓的雄獅般撲到了老師身上，緊緊地?fù)ё∷?，她試著想推開我，但馬上就摟住了我，摟得很緊。

我們滾燙的嘴唇在親吻著，我發(fā)狂地吻著她的眼睛，吻著她細(xì)嫩的脖頸……親吻中，我的內(nèi)衣內(nèi)褲和她的內(nèi)衣內(nèi)褲全飄走了，我們赤身相對，恨不得都將對方摟進(jìn)自己的肉里，而這時，那個小東西就像個不可一世的英雄，要支開我倆，又想讓我倆連在一起，但是，它還是太嫩，在盲目沖鋒中不得要領(lǐng)。這時，老師嘆息一聲，就像講課用教鞭指著漢字一樣，伸出手，往下一壓，讓它迅速找到了那片水草甘美的濕潤之地?；畹绞邭q，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兒。我靜靜地趴在老師身上，卻不知下一步怎么做了。老師在漫長也許是瞬間的等待中，明白遇到了一個什么樣的草莽英雄，老師咬著我的耳唇說，你還是一個童子身呢。一時間，我沒弄明白所謂童子身是什么意思？這時，老師推了推我屁股，輕聲說：“你動一動。”我才得要領(lǐng)。十七歲的我在老師指引下，方才明白，男人不僅要敢于沖鋒，更要善于后退，明白了這些，我才正式步入了男人的軌道。在我的沖鋒與后退中，老師開始輕聲呻叫……她的的呻吟，更加激發(fā)了我的斗志，不顧一切地向著終點沖刺，但是，那一瞬間太短了，只幾個回合，生命的甘露便急不可耐地找到了它的歸宿……我們大汗淋漓，渾身癱軟，可還是樓得緊緊的。

老師像怕被別人聽見一樣小聲對我道：“守義，你真厲害。”

“你也厲害?！?/p>

她輕輕地掐了我一下說：“我們這樣不好。”

“有什么不好？”

“我是你老師。”

“老師也是女人。”

“你還小?！?/p>

“我方才小么？”我不無自豪地問。

老師沒有回答，越發(fā)摟緊我，似乎要把我融化在她的胸脯上。

就在我和她說這些話時，下面那個小東西經(jīng)不住夸獎，又立了起來，老師對我說：“還想要么？”

“想。”我再次欲火蒸騰，當(dāng)老師仰開身子時，我們再次進(jìn)入到了戰(zhàn)端……我感到渾身輕飄飄的，就像藍(lán)天中的一朵白云，任憑微風(fēng)把我吹到什么地方，也像湖面上的一葉輕舟，一邊盡情瀏覽著湖光山色，一邊飽嘗著隨風(fēng)蕩漾的飄逸之美。

十七年來，我第一次知道了，天與地的結(jié)合，高山與海洋的結(jié)合，靈與肉的結(jié)合，才是人世間的至臻、至善、至美。上帝創(chuàng)造男女，不只是單純地讓他們結(jié)合，讓他們傳播繁衍后代，還讓他們學(xué)會了重復(fù)，在不斷重復(fù)中，尋找通向真神之路……這一夜，我和老師重復(fù)了六次，當(dāng)雄雞第一聲鳴叫在凌晨響起時，老師下命令道：“我實在不行了，我們快睡一會兒吧?！?/p>

我們在鳥兒的唱和中，總算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