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后,我陷入夢魘。
夢里我被鎖在鐵籠子里,身邊圍著一群穿病號服的瘋子。
他們撕心裂肺的吼叫,對身邊的人拳打腳踢,舉著菜刀互相追逐,一個比一個面目猙獰,仿佛群魔亂舞。
[不要!不要砍我?。?/p>
夢里,我被一個跟姚子安長得很像,眼神卻格外猥瑣兇狠的男人盯上。
他先是沖我露出一個無比惡心的笑容,然后猛地舉起菜刀朝我撲過來。
刀刃落在我的臉上,劈斷了我的鼻梁骨,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我尖叫著醒過來,驚出一身冷汗。
我低頭看著身上的病號服,聽著外頭刺耳的吼叫,一個念頭在腦海里瘋狂生長。
[我要離開這兒!我一定要離開這兒!]
于是乎,我抓住每一個見到醫(yī)生或者護士的機會,拼命向他們解釋,我不是瘋子,我是被陷害的,我老公出軌自己的親妹妹,被我抓包,惱羞成怒,所以把我扔到這兒。
可無論我重復多少遍,醫(yī)生和護士都只是默默地聽著,面無表情。
接連幾天都是這樣,我漸漸絕望,卻又不甘心被困在這兒。
于是我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思考新的對策。
[他們一定是覺得我的遭遇太過離奇,所以才會把我當成瘋子,我越是解釋,在他們眼里我就病得越重。]
這天,夜里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久久不能入睡。
直到天蒙蒙亮時,才恍然大悟。
于是從這天開始,我不再鬧騰也不再解釋,乖乖吃藥睡覺,盡力表現(xiàn)得像他們眼中情緒穩(wěn)定的正常人。
一個月過去,我的情況[好轉(zhuǎn)]許多,醫(yī)生護士對我也不像之前那樣冷漠厭惡,看我的眼神多了一絲溫度。
察覺到變化的瞬間,我覺得自己好像又重新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被人唾棄的瘋子。
我暗暗竊喜,期待著自己重獲自由的那一天。
到時候我一定會讓那對狗男女付出千倍百倍的代價。
又過了一段時間,我的情況越來越好。
醫(yī)生查房時,嘴角甚至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見狀我也對著他笑,還禮貌地跟他說[謝謝]
我有預感,自己很快便能從這牢籠似的醫(yī)院出去。
隔天,姚子安卻忽然出現(xiàn),還帶著他那不知廉恥的綠茶婊妹妹。
面對出軌劈腿,還狠心把我丟到精神病院的渣男,心頭瞬間涌起滔天恨意。
我恨不得撲上去撕了那對狗男女,又不想前功盡棄,于是拼命隱忍。
可是依偎在姚子安身邊的小賤人,卻忽然沖著我咧嘴,笑容挑釁又放肆。
[不要臉的賤人,信不信老娘掐死你?。?/p>
壓抑已久的情緒瞬間爆發(fā),我怒吼著抄起床頭的水杯狠狠砸向她。
她被熱水潑了滿臉,立馬故伎重施,開始嚎啕大哭。
姚子安見狀急忙抽出紙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掉臉上的水,動作溫柔,眼神心疼。
但那只不過是個塑料杯子,砸在人身上壓根兒不疼。
里頭裝的也只是護士端給我吃藥的溫水。
可姚子安還是心疼得要命,連給她擦臉的動作都小心翼翼的。
卻絲毫看不見我胳膊上被勒出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