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紅色的帕拉梅拉行駛在京淮高速路上。
車窗外景色飛也似的流逝,發(fā)動機的低沉轟鳴,略微能傳進林言耳中。
看著高速旁限速“120”的路牌一閃而過,林言好奇的問道:“超速80多,不會吊銷駕照么?”
本來聚精會神開車的伊江芷,頭頂緩緩有個“?”號浮現(xiàn)。
難道他不知道,在以武為尊的華國,對于武者而言有很多特權(quán)么?
再說了這條高速公路,還是她們家出資修建的......
不過伊江芷也懶得解釋,只是說道:“還有十分鐘左右就到了?!?/p>
林言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獨自發(fā)呆。
京A6888牌照號的保時捷,并未駛?cè)敕比A的市區(qū),它在一棟古色古香的大宅院前停下。
這里四周都是參天的古樹,幽靜清涼,像是一潭遠(yuǎn)離了世俗紛擾的古井。
林言有些疑惑,因為這里的環(huán)境不像是私人醫(yī)院與療養(yǎng)所,倒像是將死之人規(guī)避紅塵的“養(yǎng)老院?!?/p>
是個老了等死的好地方。
不過他沒怎么多想,就跟著伊江芷進了四方正的院宅中。
院宅的正中心,擺放著一口大壇,里面養(yǎng)的荷花盛開的極其鮮艷,而若有若無的香味傳來,令人神思清凈。
林言還注意到,院宅四周的屋檐上,各掛著老舊的啞鈴,甚至于一些屋梁上,還貼著一些風(fēng)化了、殘舊的黃符。
整個院宅內(nèi)的布局與東西,都恰到好處的在它們應(yīng)該在的位置。
“用道法做風(fēng)水局,以達到清凈致神的效果?”林言暗道。
隨即他又看了看伊江芷,不動聲色的說道:“你練武之時,是不是時常感到心煩氣悶?但只有在這里,才好受一些?”
“對的?!?/p>
“這宅子就是我爺爺花重金買來,專門送給我,讓我練功的地方。”
前方身材高挑的倩影,明顯微微一愣。
“有什么不對么?”
深吸了一口氣,林言答道:“練武也講究陰陽相濟?!?/p>
“伊家十六拳,拳拳至剛至烈,本就動傷心脾,只適合男人修習(xí),根本就不適合女人!”
“強練下去,只會內(nèi)損耗元,是拿性命換武道修為的做法。”
早在第一眼見到伊江芷時,林言就看到了她身體內(nèi)的一些隱患,當(dāng)時他還在暗暗好奇,為什么沒有病癥發(fā)作。
直到今天到了這宅子里,他才知道,是這宅子中的“風(fēng)水局”保了她一命。
但這也是治標(biāo)不治本的辦法,她繼續(xù)練下去,到最后還是要暴斃而亡。
以前沒機會說,現(xiàn)在他提醒了她。
伊江芷立在原地好一會兒,最終嘆息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但我卻有不得不練的理由?!?/p>
看著她倔強的模樣,林言就有些好笑:“你怎么不多問問我能不能解決?”
這話讓伊江芷的眼中浮現(xiàn)出了一抹亮光,她趕緊問道:“什么辦法?”
“廢除武功,休養(yǎng)三月?!?/p>
“否則神仙難救?!?/p>
這話仿佛觸碰到了她的逆鱗,氣得伊江芷有些咬牙切齒,她指著林言的鼻子說道:“不是給你說了么?我有非練不可的理由!為什么每個人都不理解我?”
話語落地,伊江芷就是迅猛的一腳,對著林言要害處踢來。
“這女人真的不經(jīng)逗啊?!绷盅愿锌痪洹?/p>
她這斷子絕孫的一腳,來勢洶洶。
林言兩只手就順勢向下,恰到好處壓住了踢來的一腳,然后猛然抓住滑嫩的腳踝,往他身后一拉。
頓時,懷里就多了一團撲過來的軟肉,鼻間也聞到了她身上傳來的清香味道。
伊江芷被林言提起自己的左腳,重心不穩(wěn),只能借勢依靠在他身上。
無論她怎么使勁,也推不開眼前的男人。
她急促而溫?zé)岬暮粑蛟谙掳蜕?,林言低頭就看到了她水波靈靈的眼目,以及咬牙切齒羞紅的臉頰。
感受到手中傳來的嫩滑觸感,林言邪火激蕩。
伊江芷那一雙誘人之極的大長腿,就有一只被自己捏在手中,他內(nèi)心是想好好摸一把過過癮的,但懷中的人兒,都已經(jīng)要被氣哭了。
林言松手,笑道:“得罪了?!?/p>
站穩(wěn)身子后的伊江芷,狠狠地瞪了一眼林言,一語不發(fā)。
看著眼前的佳人被自己氣得胸脯一鼓一鼓,甚是好看的模樣,林言繼而解釋說道:“不讓你練拳,又不是說不讓你練別的!”
“我可以給你一套極為契合你,能夠內(nèi)外兼修的武學(xué)秘籍。”
“憑你的天賦,足以在休養(yǎng)后的三個月里,回到之前的巔峰境界,甚至還能再上一層樓!”
看著她將信將疑的模樣,林言最后加了句:“信不信隨你?!?/p>
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好心情的伊江芷,又回到了那一幅生人勿近的姿態(tài)。
她很懷疑林言話語中的真實性,畢竟,武學(xué)秘籍,那可是千金難買的存在??!
沉思到最后,伊江芷回答道:“事關(guān)重大,我要找爺爺商量?!?/p>
而在這時,內(nèi)院中傳來一陣騷動,伊江芷緊皺眉頭,快步向前走去。
在內(nèi)院里,最深處的一間老房子中,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砸亂的聲響,隱隱還有一個女人的嘶吼聲。
“你們兩個按住小姐,把她手腳壓上,千萬注意不要讓她咬到自己舌頭!”
“快去通知王醫(yī)生與鄭護士長!余小姐又發(fā)病了!快!”
“還有......一同把鎮(zhèn)定劑拿來!”
“快啊,我們要按不住了!”
房間內(nèi)東西散落一團,紅柚木床上,一個頭發(fā)散落,即使猙獰著臉,也有些異樣好看的年輕女子,正被四個女護士,死死的按在床上。
她翻著眼白,一張五官幾近完美的臉蛋猙獰著,渾身抖動抽蓄著,卻也使勁掙脫著,扭動著身體。
壓著她四肢的四個女護士,額頭豆大的汗水都滲出滴在了床上,可如此使勁的她們,好像也支撐不了多久。
就如同被他們壓著的這個小姑涼,體內(nèi)隱藏著一個彪形大漢似的。
門口出來的護士撞到了伊江芷。
“啊!”
“是......是伊小姐啊!”
“我要去叫王醫(yī)生與鄭護士長過來?!?/p>
小護士有些神情未定,慌慌張張的。
伊江芷點了點頭,讓出了身形,她自己也跟著火速進了病房。
一入眼就是自己閨蜜這幅掙扎的模樣,伊江芷眼中的淚水,都要決堤而出,她趕忙看向了自己身后凝眉沉思的林言。
不用等她發(fā)話,林言自己就走上去了。
“你是誰,為什么在這里?”
“你要做什么?”
“保安,保安!”
護士們一邊死命按著床上的余辰心,一邊警惕著走過來的陌生男人,高聲呼喊著。
“你們喊什么喊!”
“是不想活了嗎?”
“沒見到林神醫(yī)是我?guī)淼拿???/p>
伊江芷將心中壓抑著的怒火,借著這股勁兒傾瀉而出,頓時使得她們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