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大痦子得了寶貝的消息傳了出去,這會人也是越聚越多。
“劉老三,聽說從你家園子里挖出來一個金疙瘩,這個就是嗎?給我看看。”旁邊的人一臉羨慕的說道。
“去,去,去,一邊去,這東西能給你看嗎?看壞了你賠的起嗎?”大痦子一臉嫌棄的說道。
“哎,這不是那個算卦的那小子嗎?是他算出來你家園子里有寶貝的嗎?”旁邊的人認出了二叔。
“可拉倒吧,這小子就個騙子,居然說我今天得破財,還跟我叫號,說我要是不破財?shù)脑?,就是打死他他都認?!贝箴碜涌聪蛄硕逭f道:“兒子,這會怎么不說話了???你倒是好好算算啊?”
人群里自然是議論一番,有的羨慕大痦子得寶的,有的說二叔是騙子的,有的幸災(zāi)樂禍的。
可是二叔卻不慌不忙的說道:“還用我說什么啊?你這不是已經(jīng)破財了嗎?我算你今天不禁得破財,三個月之內(nèi)還有牢獄之災(zāi)?!?/p>
“你還敢胡說八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走,跟我去派出所?!贝箴碜由先ゾ妥プ×硕宓牟鳖I(lǐng)子一下就把二叔給扯了起來。
“你先別急啊,你先看你這寶貝到底是不是寶貝再說?!倍宓ǖ膯柕?。
“這還有什么好看的,我這個可可是純金的……”大痦子正說著話,旁邊有眼尖的人急忙說道:“哎,劉老三,你那金蟾怎么掉色了呢?”
“真的哎,你看里面好像是黑色的?!庇忠粋€人也看出來了。
劉老三急忙看向了手里,果然他那金蟾掉色了,這下他可就慌了。
“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他這一著急一戳,滿手的金色,而那金蟾也就漏出了本來的樣子,原來就是一個泥雕的。
“這怎么回事啊?剛才還好好的了?!闭f著話大痦子看向了二叔說道:“是不是你給我掉包了,你趕緊把我的金蟾給我?!?/p>
“這東西可一直都在你手上來著,我怎么可掉包?。楷F(xiàn)在你還說我是騙子嗎?”二叔得意的說道。
“我打死你。”大痦子真的急了,舉起手里的金蟾就要砸向二叔。
“我剛才說什么來著,你三月之內(nèi)必有殺身之禍?!倍瀹?dāng)時冷聲說道。
大痦子一愣,還是放下了手里的金蟾,于是其他人趕緊問他到底怎么回事。
原來他看盡有人在他家菜園子里挖東西,他趕緊過去查看,而這時那人挖出了一只金蟾,一看見金蟾大痦子就起了貪心,就想要搶過去,畢竟這是他的地盤。
不過那人怎么同意呢,說自己是文物局的,這東西是文物屬于國家的。
一把國家搬出來,大痦子有些怕了,但是又舍不得那寶貝,后來兩人你來我往,那人出了個主意,讓大痦子給他一千塊錢,然后寶貝就給他了。
當(dāng)時大痦子也是財迷心竅,真的給了錢。
聽完之后,眾人也都明白了過來。
不過這一下可算是成全了二叔,現(xiàn)在沒有人不相信二叔是有真本事的,紛紛想要求卦。
二叔自然也是滿載而歸,拿回了一千多塊錢。
對于新手來說,第一次摸尖就能賺這么多錢,簡直是不可思議的,而這一下也讓二叔在堂口里出了名。
但是二叔卻說什么都開心不起來,畢竟他騙的都是人家的血汗錢,有可能,這錢是給家里的孩子上學(xué)用的,有可能是給老人看病的,也有可能是要娶媳婦的,不過卻都被自己騙來了。
自己跟當(dāng)初那個騙自己錢的人有什么區(qū)別???
要說師爺厲害呢,一眼就看穿了二叔的心思,于是把二叔叫到了房間。
“良心不安了?”師爺示意讓二叔坐下,但是卻沒敢,低著頭搖了搖。
二叔哪敢承認啊?那不等于再起了不安之心了嗎?
師爺笑了笑。
“堂口的三條戒律還記得嗎?”師爺喝了一口菜隨口說道。
“騙色,不騙有主之色?!?/p>
“取財,只取不善之才。”
“做局,不做死局”
說完之后,二叔抬起了頭滿臉期望的看著師爺。
“你知道那個村子是以何為生的嘛?”師爺喝了一口茶問道。
二叔當(dāng)時并沒有在意,但是一般農(nóng)村不就是種地嗎?不過仔細一想,二叔似乎有所察覺,自己好像并沒有看見在村子的周圍看見有莊稼,但是家家卻看著過的很富足,要不然自己怎么可能帶回來兩千多塊錢呢?
而且村里還有一股中草藥的味道,還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現(xiàn)象,那就是那些人都很提防自己。
“做藥?”二叔頓時恍然大悟。
“是的,那個村是專門以做假藥為生的,他們騙的人可比咱們騙的多了?!?/p>
“他們賺的錢就是不善之財,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報時候未到,而你就是他們的報應(yīng)?!?/p>
師爺說完,二叔直接跪在了地上說道:“師爺,我錯了?!?/p>
因為二叔明知道堂規(guī)的情況下還在質(zhì)疑,這就等于在質(zhì)疑師爺一樣。
師爺笑了笑說道:“好了,起來吧,索性今天有時間,我就跟你聊聊,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就一起問出來吧?”
二叔感覺師爺這雙眼睛能夠看透自己一樣,因為二叔心里確實還有疑惑,他不敢隱瞞,于是就問了出來。
雖然那個村里的人騙人得來的錢是不善之財,那么自己騙了他們,那不也是不善之財嗎?
自己是那些人的報應(yīng),而誰又是自己的報應(yīng)呢?
師爺給二叔倒了一杯茶,然后開始講起了自己的事情。
三年前,西派的掌門人邀請師爺西安做一次局,而就在那次,師爺險些葬身西北。
當(dāng)時西派的掌門人說已經(jīng)把局給做好了,只要師爺去了之后一圈養(yǎng)就可以了。
而這次做的局是西安的一個社會邊緣人物,在西安那邊玩的很大,干的是倒騰古董的生意,不過走的卻是見不得光的路子,手里自然有一群不要命的人。
師爺去了之后,在西派掌門人趙坤的安排下,跟那個人見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