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何人指使?”
秦絕眉頭緊鎖,冷聲質(zhì)問。
疾步走到紙?jiān)媲?,掄起拳頭狠狠的砸向咧嘴詭笑的紙?jiān)?/p>
“咔嚓!”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紙?jiān)X袋從身子上掉下來。
“咯咯咯!”
那紙?jiān)X袋嘴巴一張一合,發(fā)出驚悚的詭笑,瞬間又飛回到露出柳條的脖頸上。
一股黑乎乎的煙霧從其嘴巴里竄出,一下子鉆進(jìn)了秦絕的鼻翼之內(nèi)。
秦絕怔愣。
這是鬼氣?
不對!
吸收鬼氣后,渾身舒適無比,哪里是現(xiàn)在這種筋疲力盡的感覺!
秦絕感覺自己的眼皮沉重至極,四肢酸痛無力,意識逐漸模糊。
他雙腿一軟, 跪倒在地。
站在對面的紙?jiān)瑧K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得意之色,隨即轉(zhuǎn)身朝著一邊的大床走去。
紙?jiān)呗返膭幼鳟惓1孔?,同手同腳挪動身體的同時,身體上的紙張不停摩擦,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不等走到大床邊,它嘴巴里就吐出一陣猩臭的黑煙。
隨后仿佛被指引,躺在床上的王盛動了。
他跟隨在紙?jiān)砗?,如同傀儡一般往外走?/p>
一邊的紙?jiān)帎艕旁幮Γ硢〉穆曇袈犉饋砻倾と弧?/p>
“死了好!死了好!”
王盛面無表情,雙眼呆滯,緊緊跟隨在紙?jiān)粋?cè),機(jī)械重復(fù)著紙?jiān)脑挕?/p>
紙?jiān)蝗徽径?,緩慢轉(zhuǎn)身,跟王盛面對面站著,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面的王盛。
一股白色薄霧,從王盛的七竅飄出。
紙?jiān)炔患按膹堥_嘴巴,大口吞食白霧。
王盛臉色逐漸變得蠟黃,瞳孔逐漸渙散,身體不停顫栗,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
秦絕拼盡最后一點(diǎn)力氣,猛的咬了一下舌尖。
舌尖上傳來陣陣刺痛,秦絕的腦子清醒了一些。
腦子里豁然浮現(xiàn)出一些古怪的符文,這,好像和他剛才在竹簡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秦絕感覺自己的掌心驟然發(fā)熱。
他低頭一看,手心莫名出現(xiàn)了一個詭異的符文!
這些符文,正是腦海中符文的圖樣!
秦絕連忙將掌心朝紙?jiān)^去。
他的手剛接觸到紙?jiān)羌堅(jiān)惚稽c(diǎn)燃,竄起嗆人黑煙。
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濁臭氣息,滾滾濃煙中,不時傳來一聲聲凄厲的鬼嚎聲。
從火焰中竄出的一股股黑色氣息,徑直竄入秦絕體內(nèi)。
是鬼氣!
秦絕吸食了鬼氣,渾身的不適一掃而光,一把拉起癱軟在地毫無意識的王盛。
“王盛,王盛!”
秦絕大聲呼喊王盛的名字,然而王盛一聲不吭,宛如死去一般。
“難道,王盛的魂魄,被紙?jiān)沉???/p>
秦絕后背一陣冰涼。
他誤打誤撞擁有了捉鬼的技能,可是他不知道如何找回丟失的魂魄??!
就在他手足無措的時候,身體忽然涌起一股燥熱,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拼命想從他的體內(nèi)竄出。
秦絕索性盤腿而坐想看看是什么情況。
就在他閉眼的瞬間,一股白色霧狀猛然從他嘴里竄出,回到了王盛七竅之內(nèi)。
“我去,什么情況?”
秦絕擦拭一把額頭的汗珠,看向王盛。
只見此時的王盛已經(jīng)罵罵咧咧從地上爬起來,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破口大罵。
“臥槽!搞什么鬼!我怎么躺在地上!哪個不要命的還在老子的別墅里放火!”
秦絕沒有理會,伸手遞給王盛一張黃紙。
“你看這是誰的生辰?”
這是一張祭祀用的燒紙,上面寫著人的生辰,燒紙的頂端,用白線系著一撮金色的頭發(fā)。
“媽了個巴子的!這是老子的生日,也是老子的頭發(fā)!”
王盛暴跳如雷。
“用血寫的生辰,還綁著頭發(fā),這是想要你的命!”
這張黃色燒紙,是秦絕蘇醒來的那一瞬間,從紙?jiān)澈笳聛淼摹?/p>
“人雙肩上有兩盞陽火,一般鬼魅是奈何不得的,而你卻三番兩次撞鬼!”
秦絕不動聲色提醒。
“馮燕,一定是馮燕那個賤人!”
王盛不假思索,咬牙切齒的怒罵。
馮燕是王盛老爹王富貴家具城的秘書,年齡比王盛大不了幾歲,靠著一身皮肉本事成了家具城的老板娘。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馮燕跟了王富貴之后,王富貴的身子骨就沒有好過,整日沒有精神,天天往醫(yī)院跑。
馮燕自然成了家具城的當(dāng)家人。
馮燕掌管了家具城財政大權(quán)之后,立馬露出丑惡的嘴臉,要求王盛從別墅里搬出去居住。
王盛自然不能答應(yīng)。
“你爸爸病重?”
“可別提了,我老爹身體一點(diǎn)毛病都沒有!就是成天頭暈眼花的,連床都爬起不來!”
王盛嘟嘟囔囔。
“這事就有點(diǎn)奇怪了!”
秦絕皺眉深思。
事必有因,或許見到王富貴之后,能找到一些線索。
“先吃飯!吃完飯,老子喊幾個哥們合計(jì)合計(jì),怎么對付臭婊子!”
提到馮燕,王盛氣不打一處來。
簡單吃了早餐以后,王盛開車帶著秦絕來到了醫(yī)院。
兩人在一間豪華病房前停住了腳步,病房里的大夫正在查房。
“老爺子,您身體康健的很,要不,您這些日子出院?”
大夫一臉的巴結(jié),小心翼翼的詢問。
“我老爹在這住院都三個月了,鬼毛病沒有查出來,花了我們一百多萬!到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你就一句出院就把我們打發(fā)了!”
王盛脾氣暴躁,一腳把門踹開,照著查房大夫就是破口大罵。
秦絕不禁暗暗搖頭。
大夫肯定是查不出問題來。
王富貴身上牢牢趴著一個猙獰惡鬼,他怎么能起得了床?
這些大夫又怎么能看出這些毛病來?
王富貴六十上下的年紀(jì),身體肥胖的像一個球,臉色蠟黃,眼睛四周一圈濃濃的淤青,身上冒出重重死氣,看上去跟活死人沒有什么兩樣。
“大夫啊,我這兒子脾氣不好,不要跟他計(jì)較!”
王富貴艱難的從嘴里擠出幾句話,隨即有氣無力的依靠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那是,那是······”
大夫倉惶退出。
王盛可是縣城出名的混霸王,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大夫可不愿意招惹他。
“大叔,你根本就沒有生病?!?/p>
“大師,難道?”
王盛一把拉住秦絕,急切的對著王富貴解釋。
秦絕想起手心出現(xiàn)的符印,他試探性地將手放到了王富貴的胖肚子上。
“??!”
一聲尖銳的鬼嚎聲在空中炸裂,一個黑乎乎的鬼影從王富貴身上竄出來。
而那符印,竟宛如實(shí)物般緊緊的貼在鬼影身上,隨著噼里啪啦的聲響,發(fā)出陣陣藍(lán)色的磷光,在空中升騰起濃黑煙霧。
“什么東西!”
王富貴大驚,腦袋一歪,翻著白眼珠,一下子從床上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