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帶著五十騎兵向西北方向追去,耳邊風(fēng)聲呼嘯,馬蹄落地有聲,狂追數(shù)里后,終于趕上了管亥等人。
“管亥”高飛定睛看見了與其相隔只有一里的管亥,當(dāng)下大聲叫了出來。
聲音如同滾雷一般,但見管亥座下馬匹轟然倒地,將管亥整個人從馬背上掀了下來。管亥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但見座下馬匹口吐白沫,正發(fā)出著悲鳴般的長嘶,他驚恐之下,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大聲罵道:“這該死的畜生”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其余的幾名黃巾賊座下的馬匹也陸續(xù)倒地不起,那些瘦馬長時間沒有吃過好的食物,已經(jīng)是骨瘦如柴了,加上馱著人長時間的奔跑,終于在這個不知名的小山溝里體力不支。
“將軍快走,這里交給我們”幾個黃巾賊從地方爬了起來,手持著兵刃,迅速聚攏在了一起,護(hù)衛(wèi)在管亥周圍,大聲嚎叫道。注1“你們誰也別想走”高飛帶著騎兵迅速奔跑了過來,將管亥和那幾個黃巾賊給包圍住了。
管亥見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長嘆一聲,丟下了手中大刀,拱手向著高飛畢恭畢敬地拜了一拜,大聲地道:“高將軍,管亥頭顱在此,只管來取便是,能死在將軍手上,也算是一種福分,你動手吧”
高飛本來就有心收服管亥,見他主動請死,便大笑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你跟隨張角叛亂,本是罪不可赦,我見你也是一條好漢,不如歸順于我,隨我一同斬殺張角,也算是將功折罪了?!?/p>
“我參加黃巾,無外乎是為了功名,求個富貴如果能從叛賊變成官軍,也是不錯的選擇,既然大賢良師大勢已去,我又何苦為此送命”
管亥想到這里,便跪在地上,拱手道:“多謝將軍的不殺之恩,從此以后管亥這條命就是將軍的了。只是只是大賢良師是我舊主,無論如何我都無法下這個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不會強(qiáng)人所難,你只需告訴我,張角往何處逃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了,事成之后,你也是大功一件?!备唢w見管亥一臉的懇誠,便急忙說道。
管亥面露難色,咬了咬嘴唇,十分不情愿地從牙縫里擠出來了一句話:“正北方向,下曲陽”
高飛對左右道:“留下二十個人,護(hù)送管壯士回營,若有人問起,就說管亥已經(jīng)歸順于我其余人跟我來”
“諾”
管亥從地上站了起來,向著高飛深深地鞠了一躬,緩緩地道:“愿將軍馬到功成”
高飛微微笑了笑,騎在馬背上,將手中游龍槍向前一招,大聲地對身后的三十名騎兵喊道:“賊兵座下馬匹瘦弱,絕對跑不遠(yuǎn),只要我一路狂追,必然能夠趕上張角?!?/p>
“諾”
高飛大喝一聲,策馬而出,身后三十名騎兵緊隨其后,急速地向著正北方向的下曲陽追去。
一行人剛向北追出不到五里,便見路邊幾十匹馬倒在地上,力竭而亡。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高飛便立刻打了一個手勢,大聲叫道:“?!?/p>
高飛環(huán)顧四周,見地面上有著一長串的腳印,心中大喜,大聲叫道:“賊兵沒有了馬匹,徒步前行,中郎將大人有令,俘獲賊首者,賞金五百斤,弟兄們,發(fā)財?shù)臅r候到了,隨我繼續(xù)追”
又繼續(xù)向前追了不到兩里,高飛赫然看見了一條三岔路口,再次令部下停了下來,自己親自下馬,查看了一下地上的腳印,但見三條道路上都有人的腳印,他笑道:“張角也不傻嘛”
“大人,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一個親兵問道。
高飛走到坐騎邊,翻身上馬,當(dāng)即問道:“去下曲陽的路走哪條道”
“西北方向,走左邊的這條”親兵答道。
“全部跟隨我向西北方向追”
“大人,三條道都有賊兵經(jīng)過,為什么大人只向西北方向追萬一張角不走這條路,那大人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下曲陽是賊兵匯聚的地方,張角必定會向下曲陽走賊兵雖然多過我們,但是已經(jīng)是餓壞了,加上又走了這么多路,一定疲憊不堪。只要我們再追一段路程,必然能夠趕上都跟我走”高飛大聲喊道。
一聲令下,高飛帶著部下朝著西北方向狂奔而出,沿著彎曲的小道向前走了不到三里,但見前面張角在一群黃巾賊的簇?fù)硐驴觳较蚯芭堋?/p>
“是張角”高飛臉上一陣大喜,大聲喊道,“快追,不能讓張角跑了”
張角在部下的護(hù)衛(wèi)下向前跑著,忽然聽見背后馬蹄聲響起,回頭望見高飛帶著三十騎兵追來,臉上頓時一陣驚恐,急忙對身后的五十名賊兵大聲喊道:“你們留下,擋住官軍”
隨即,八十多名黃巾賊迅速分開,五十名賊兵舉著手中的長矛、刀劍組成了一堵人墻,擋在了道路的中央??粗鴮γ娉C健的騎兵快速奔來,一些個賊兵全身都顫抖著,對這些騎兵產(chǎn)生了巨大的畏懼,還沒有等騎兵到來,便急忙丟下了手中的兵刃,閃在了道路兩邊,跪在了地上,磕頭求饒。
其余賊兵見了,頓時人心惶惶,忽然聽見高飛等人同時怒喊著“投降免死”,便一股腦地拋下了手中的兵器,閃在了道路的兩邊,跪在地上求饒。
高飛一臉的冷峻,看到人墻霎時間潰散,讓出來了一條道路,也不管那些跪在道路兩邊的賊兵了,帶著部下快速的從那些賊兵的面前駛過,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前方不足三百米的張角,大聲吼叫道:“莫走了張角”
吼聲傳進(jìn)了張角的耳朵里,他已經(jīng)是心驚膽戰(zhàn),加上馬蹄聲已經(jīng)漸漸逼近,猛然回頭時,卻看見身后竟然沒有了一個護(hù)衛(wèi),那些平時對他敬若神明的護(hù)衛(wèi)都一個個的跪在了道路的兩邊。他雖然憤怒,但是也無可奈何,唯有加快腳步,拼命逃竄。
張角的兩條腿無論怎么跑,也絕對跑不過高飛座下四條腿的戰(zhàn)馬。
高飛很快便追了上去,緊綽手中游龍槍,在經(jīng)過馬匹經(jīng)過張角身邊的時候,猛然向前刺出,從背后刺穿了張角的身體。
勒住馬匹,高飛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看到自己的游龍槍還插在張角的身體里,見張角已然一命嗚呼,倒在了血泊中,便策馬走到了張角尸首的邊上,翻身下馬,抽出自己腰中的佩劍,砍下了張角的腦袋。
“大人,這些賊兵怎么辦”
“罪只在張角一人,這些賊兵不過是受其迷惑而已,將其全部押回廣宗,聽后中郎將大人的發(fā)落”高飛從張角的身體上拔下了游龍槍,提著張角的頭顱翻身上馬,看了一眼那些累的氣喘吁吁的賊兵,便輕聲說道。
“諾”
騎兵們收攏了那幾十名賊兵的兵器,將他們驅(qū)趕到道路的中間,稍微讓他們休息過片刻之后,便將押著他們往廣宗趕。
高飛將張角的頭顱拴在了馬項上,“駕”的一聲輕喝,便跟隨著隊伍而去。他目視前方,心中無比得意,嘴角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回到廣宗時,城內(nèi)戰(zhàn)事已了,城頭上插滿了漢軍的大旗,十幾萬黃巾賊人一個也沒有跑掉,全部被驅(qū)趕到了西門外的一處開闊地上,黑壓壓的一片人,放眼望去,猶如一群的密密麻麻的螞蟻。
高飛在騎兵的簇?fù)硐聫谋遍T而入,游龍槍上插著張角的頭顱,炫耀著自己所得的戰(zhàn)功,從北門的門洞里緩緩馳入城中。
城中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尸體隨處可見,鮮血灑滿街道,一些房屋還殘余著輕微的火苗,冒著濃濃的黑煙,空氣中到處都彌漫著血腥味和煙火味。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高飛的心里似乎有了一絲隱痛,一將功成萬骨枯或許是最好的解釋。他抬頭看了看手中高高舉起的游龍槍,看到槍頭那一個沾滿血跡,帶著猙獰面孔的頭顱,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城內(nèi)的漢軍正在忙碌著,他們將尸體一具具的搬到城外,將尸體全部拋到了深溝里,然后加以掩埋。
高飛詢問了一下盧植所在的地方,便吩咐手下一起加入搬運(yùn)尸體的行列,自己親自到縣衙去找盧植。
在城里拐過了幾個彎,沿途碰到了不少漢軍將士,那些將士看到高飛手里提著的人頭,隨即高聲歡呼,眼睛里更是生出了一種敬畏和尊崇。他很快便來到了縣衙,翻身下馬,將張角的人頭從游龍槍上取下,便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了縣衙。
縣衙里,盧植坐在正中央,兩邊站滿了人,軍司馬以上的官員全部到齊,見到高飛從門外走來,手中提著張角的人頭,眼睛里都露出了羨慕的光芒。
高飛進(jìn)了大廳,將手中的人頭重重地仍在了地上,抱拳道:“參見大人末將高飛,幸不辱命,特來獻(xiàn)上黃巾賊首張角的人頭”
注1:黃巾起義時,張角立三十六方,大方萬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帥,稱為將軍,管亥是一方之主,賊兵稱之為將軍,但絕對不等同于漢朝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