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飛拿起獸皮,發(fā)現(xiàn)獸皮之上竟有字體,內(nèi)容是這樣的:
此盒打開乃天意,讓“滅空邪鐮”現(xiàn)世,武林從此多浩劫矣,老夫乃“救世三圣”之一的武圣,昔日與另兩位圣人一起并肩與死神作生死搏斗,死神不愧橫行一世的絕代高手,就是合我們?nèi)酥σ仓荒苊銖娕c其戰(zhàn)成平手,要不是后來死神吸引九天之氣,不能渲泄,以至于爆體而亡,只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
當(dāng)時死神不斷殺戮,自是為了尋找一個渲泄的對象,他的這種殺戮終于激起了許多強者的不滿,但是死神已成功地把“創(chuàng)武二神”留下的三種絕學(xué)融為一體,這是二神自創(chuàng)絕學(xué),從沒有人能把三種絕學(xué)融合在一起練到極端,那些所謂的強者自是不堪死神一擊,當(dāng)時有一位智者預(yù)言:當(dāng)三個異性血液的武圣者各自把二神所留下的三種不同的絕學(xué)練到極端,便能終止死神的殺戮,拯救千萬百姓于水深火熱之中。
我們?nèi)齻€所謂的“救世三圣”是當(dāng)時聯(lián)邦政府從三千多精英中挑選出來,最有可能承受得了核因子裂變而強化的人,當(dāng)然這種強迫的提升會折損我們?nèi)说膲勖腕w內(nèi)的某些器官,但是為了拯救人類,我們?nèi)肆x無反顧地接受了提升。
果然,當(dāng)我們?nèi)吮惶嵘螅涯芘c死神勉強戰(zhàn)個平手。但經(jīng)過十天十夜,我們?nèi)齻€已漸漸被死神壓下,只好各自提聚全部的功力,希望能與死神同歸于盡。死神認得我們?nèi)怂郎衿邠糁凶罹咄Φ囊徽小捌扑樘摽铡保?/p>
為了對付此招,死神引九天之氣聚于己身,想一舉誅殺我們,而事實上我們并未練成“破碎虛空”。最后死神身上的九天之氣無法得到宣泄,落得爆體而亡,但他臨死前把畢生所有武學(xué)的精髓用精神力注入了“滅空邪鐮”,鐮刀在死神爆體后便化作一道長虹向西方墜去。我們?nèi)酥馈皽缈招扮牎眱?nèi)含有死神畢生的武學(xué)精髓,自然便追隨而去。
蒼天不負有心人。我們?nèi)苏伊俗阕闳齻€月才把“滅空邪鐮”找到。但當(dāng)我們?nèi)讼胩崛±锩娴木钑r,無論用什么方法也無法提取。想來只有像死神一樣具有兩性血液的人才能提取里面的精神烙印。
由于我們?nèi)讼麥缌怂郎?,再加上?lián)邦政府的宣傳,我們便變成了“救世三圣”,成為“救世三圣”后,我們?nèi)艘靶脑龃?,最后由我們?nèi)说穆?lián)合統(tǒng)治取代了原來的聯(lián)邦政府。為了維護我們的權(quán)益,我們不希望有第二個死神出現(xiàn),更何況只有兩性血液的人才能提取“滅空邪鐮”的精神烙印,于是我們?nèi)艘恢戮幵熘e言,聲稱兩性血液的人天生有毀滅因子,為了人類的未來,必須對其展開屠殺。雖然兩性血液的人不少,但大多數(shù)人還是單性血液的,我們利用了單性血液之人的妒忌心理,一場血腥屠殺便開始了。
反抗是避免不了的,但當(dāng)世已沒有任何人能與我們‘救世三圣’對抗,所有的反抗力量都被我們以血腥鎮(zhèn)壓下去,只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雙性血液的人便被我們屠盡,而后又頒下法令:異性血液者不能通婚,否則處以極刑,所有孕婦必須接受檢查,如若發(fā)現(xiàn)兩性血液的胎兒,馬上讓其墮胎,檢查醫(yī)生有義務(wù)也有權(quán)利把胎兒墮掉。
如此兩性血液之人的存活率幾乎等于零,我們?nèi)司篂榱艘灰阉接?,喪心病狂地屠殺了成千上萬人,雙手沾滿了血腥。每次我望向自己的雙手,仿佛都有鮮血涌出,每次午夜夢醒,都是冷汗涔涔,夢中那些無辜慘死的冤魂紛紛向我索命,而其余兩人想必也與我一樣,深受良心的折磨。于是我們?nèi)齻€親密無間的戰(zhàn)友,開始互相憎恨起對方,為什么當(dāng)初我們?nèi)藳]有誰提出反對這種慘絕人寰的舉動呢?由此而想,對方也是為一己之私的人,我們相互鄙視,仇恨對方,再加上權(quán)力斗爭,于是統(tǒng)一的國度終于被我們?nèi)朔至蚜恕?/p>
我跟我的擁戴者,創(chuàng)建了武靈國,而另兩人也分別創(chuàng)建了智靈國和圣靈國。由于相互之間不可避免會發(fā)生直接的沖突,于是我們?nèi)藳Q定留下三神界做緩沖地帶,發(fā)誓在有生之年決不踏入三神界。
當(dāng)年我們?nèi)藚⒉煌浮皽缈招扮牎钡膴W秘,便輪流保管。我們?nèi)朔值罁P鑣的時候,“滅空邪鐮”正好由我保管,于是我把它帶到了武靈國,而其余兩人也不在意我拿走“滅空邪鐮”,因為他們相信我是單性血液。
我在有生之年雖然能保證“滅空邪鐮”不會遺失,但不代表我死后不會,我不希望它流入世間,造成浩劫,而這“滅空邪鐮”不知是什么金屬做成,怎么熔也熔不掉,我正心煩之時,正巧我的朋友巧匠卓成來探望我,他幫我設(shè)計了這一盒子,我把它埋在地底,為了以防萬一,我叫卓成幫我建了這座萬毒之窟。
如果此刀再現(xiàn)世的話,那也是天意!不過,如若擁有此兵器之人不是兩性血液,也是毫無用處,就算是兩性血液之人,也必須具備超凡的悟性,此刀才會有用,否則徒惹一身禍患。我希望得此“滅空邪鐮”之人,還是把它放回原處為好,否則會促使武林多一場浩劫,這是老夫最不想看到的事。
老夫一生血腥,生前我沒有勇氣向天下人宣告我的罪行,死后也沒有資格教訓(xùn)人了,不過我還是希望有緣人能把盒子放回原處。
武圣
楚驚飛仿佛也被這驚世的秘聞給震呆了,怔怔地暗忖道:“只有兩性血液的人才能得到死神的烙?。侩y道我是兩性血液的人?不,這怎么可能?我的血液明明是陰性的。是不是那所謂的‘救世三圣’自己參不透‘滅空邪鐮’的奧秘,而故意如此說的?對了,定是這樣。”
想到這里,楚驚飛又隱隱約約覺得武圣應(yīng)該不會說出這么荒唐的謊話,至于武圣后面的勸告,楚驚飛當(dāng)然不會將它當(dāng)作一回事,而什么浩劫不浩劫的,楚驚飛也根本不在意,更何況他還要留著“滅空邪鐮”,繼續(xù)參悟。
說來奇怪,楚驚飛靜坐三個月之后,堅甲似乎變薄了,妖異的眼神也變淡了,似乎這三個月,楚驚飛體內(nèi)的基因又產(chǎn)生了變化,至于好壞卻不得而知。
楚驚飛已察覺到自己似乎失去了大部分記憶,只隱約記得那天在大殿唱歌的女孩,難道她有辦法讓自己恢復(fù)記憶?于是楚驚飛決定,出窟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那個女子。
楚驚飛帶上小酸與“滅空邪鐮”,出了萬毒之窟,剛走完地道,就有一股清涼的空氣涌來,楚驚飛甚是愜意,此時正是黎明時分。
天空越來越亮,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光照云海,五彩紛呈,燦若錦繡,峰壑松石,在彩色的云海中時隱時現(xiàn),瞬息萬變,這一切似乎在暗示著楚驚飛此行的變化無常。
太陽終會升起,云霧終會散去。壯觀的日出引得楚驚飛豪情萬丈一聲長嘯入云,小酸也“啾啾……”配合著,楚驚飛不禁覺得好笑,這小酸竟也有如此豪情壯志,不由大笑道:“小酸,我們竟然心有靈犀一點通,那我教你唱歌如何?”
也不管小酸是否會語,豪情歌聲唱起:“我們是親密的兄弟,從來不需要人教我們,我們同舟共濟,悲歡與共,共享我們的奇跡。我們是如此幸運,能夠互相關(guān)心,從彼此那兒找到快樂,我們都明白,一個人能獨自咀嚼悲傷,但只有兩人才能相互傳遞快樂。因此我們就像星星燈火一樣照亮對方,日復(fù)一日,永不更改……”
奇怪的是小酸發(fā)出的“啾啾……”聲竟能配合著楚驚飛的歌聲,在歌聲與“啾啾”聲中,楚驚飛帶著小酸重新踏上他的傳奇之旅。
星月莊,望月樓與繁星閣依然高高聳立,在夜月的照耀下,越發(fā)顯得莊嚴、靜美。
夜寒如水,繁星閣的琉瓦上,正坐著一個癡癡地望著無盡星空的少女,但她那雙本應(yīng)是靈動聰慧的大眼睛此時卻帶著無限的憂愁,令人一見心酸。而明月似乎也不忍目睹,藏在了一朵黑云后面。此時一陣清涼的夜風(fēng)吹過,少女的衣發(fā)飄飄向后掠飛,越發(fā)顯得楚楚可憐,讓人不禁產(chǎn)生擁抱她、安慰她的沖動。
沉默的少女向著星空喃喃地道:“楚驚飛,你在哪里?。磕憧芍幸蝗说男娜找沟胗浿??天上的月光便是我的思念,你能感受到嗎?”
此時望月樓有一人卻閃過了狂妄的眼神,憤怒地暗忖道:“師妹,別怪我心狠手辣,是你自己選擇了這條不歸之路。”
坐在瓦面上的少女自然不能感應(yīng)到那人的心思,少女依舊癡癡地望著天上的星星,仿佛她的思念已與月光融為一體,把她的思念帶到她思念之人的心上。
明月夜,短松崗。楚驚飛此時正臥在一顆矮松之上,小酸沉沉地伏于楚驚飛的身上。月光靜靜地灑在楚驚飛的身上,楚驚飛此時腦電波突然受到干擾,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少女正癡癡地望著星空,一會兒又消失了。
這幾天晚上,楚驚飛都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應(yīng),他恨不得馬上趕去與那少女相會,但是除了那浪漫的一晚,又偏偏記不起對方的一切。
忽然聽到有隱隱的慘叫聲傳來,他第一時間掠往發(fā)聲處,只見一批黑衣武士正驅(qū)趕著一群手無寸鐵的老者,其中一個老者一跤跌倒,馬上有一武士的鞭子落在老者的身上,老者背部立時皮開肉綻,發(fā)出撕天裂地的慘叫聲,別的武士立時“哈哈——”狂笑起來,簡直是一群變態(tài)狂!
一眾武士把那群老人趕到一個挖好的土坑里??吹竭@里,楚驚飛終于明白變態(tài)武士想干什么,天殺的,竟是要把這群毫無抵抗之力的老人活埋了!楚驚飛不由義憤填膺,本已變淡的雙眼此時因殺氣狂涌而逐漸變成妖異的赤紅色。此時眾變態(tài)武士依然“哈哈——”大笑著虐待眾老者,絲毫沒有察覺危險的來臨。
“呼”地一陣風(fēng)刮過,一個全身堅甲、兩眼通紅的人掠身到了土坑旁,以雙目來回掃視著那群變態(tài)武士。那群武士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兩腿發(fā)軟,“萬……毒……神……魔……”一個武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著,其聲與哭無異。其余的武士更是駭?shù)萌瓿龈[,屁滾尿流,哪里還有逃的意識?。靠觾?nèi)的老人也是個個膽戰(zhàn)心驚,不過倒沒有那群武士那樣丑態(tài),對他們來說,落在魔鬼的手里,也許強過落在這群變態(tài)武士的手中。
楚驚飛沒有想到自己已有如此威名,一提自己名號對方就會兩腿發(fā)軟,不過這樣倒省去了自己一番功夫,于是故作陰森地道:“見到本魔神還不快下跪?難道想死嗎?!”
恐嚇果然有效,那群變態(tài)武士一下子由張牙舞爪的兇犬變成了乖乖溫馴的綿羊,爭先恐后把兩條發(fā)軟的腿跪了下來,甚至口中阿諛獻媚道:“萬毒魔神,神威凜凜,以一敵萬,天下莫敵!”
“倒挺押韻的,肯定平常訓(xùn)練有素,不整整這種小人枉為魔神?!毕氲竭@里,楚驚飛突然怒吼道:“還不快把坑內(nèi)的老人家給我扶出來?”怒威之下,那群武士竟施展比平常還快一倍的速度,剎那間比對待爹媽還恭敬地把那群老人從坑里抬出來。
把老人放下后,武士們暗想:“這魔神似乎沒有傳說中的那么恐怖,看來這回小命還有希望!”
可楚驚飛并沒有讓他們歇息,而是讓他們相互脫對方的衣服。那群武士面面相覷,但丟面子事小,丟命可不是鬧著玩的事,于是扭扭捏捏地“幫”對方脫衣服。
一會兒下來,各個光溜溜的,本來兇神惡煞的神情變成羞答答的大姑娘似的,這簡直讓人無法相信,那些老頭想笑,又強忍著不敢,畢竟對那批武士還是心有余悸,同時暗忖道:“這猶如魔鬼般的人,實在有些古怪,怎么會想出這種方法折磨人?對啊,魔鬼的思想畢竟不是我們常人所能揣度的?!?/p>
除此折磨招數(shù),楚驚飛還已傳出信息,召來了一批特大的紅蚊,那些武士不知楚驚飛想干什么,個個嚇得臉色發(fā)白,渾身發(fā)抖,哪還有反抗的勇氣?只好接受這些毒蚊最親密地“吻”,各人的臉部被吮吸得像個大饅頭,由于失血太多,不多久都暈眩過去。
楚驚飛看著那些腫脹得猶如饅頭般的臉,心頭掠過了一絲悔意,但隨即看著那群老人,竟不知該怎么處置,便一陣心煩,“如果想到會有這么多麻煩的事,不知自己還會不會出手呢?大概會吧,就憑眾武士欺負弱小,自己就不能坐視不管!”楚驚飛暗忖道。
老人們似乎已知楚驚飛的難處,奈何面對著一個“魔鬼”,怎么也講不出話來。楚驚飛看著這群欲言又止的老人,只覺得哭笑不得,難道經(jīng)過剛才的表演,還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是面惡心善嗎?
終于,有一個老人看出楚驚飛這一點,鼓起勇氣道:“老夫趙言,我們這群老人都是距此五里外藏空谷的居民……”
楚驚飛忙道:“既然這樣,就請老人家們回谷去吧?!?/p>
趙言神情悲凄地嘆道:“大神,你有所不知啊,我們藏空谷物美人和,猶如世外桃源,誰知六年前來了一個惡魔,還帶來了一群武士,強占了我們的家園,還強迫我們做他的奴隸?!?/p>
“不知那群畜生怎么知道我們那里有大量稀有金屬,于是強迫我們?nèi)找共煌5靥嫠傻V,稍有反抗,便被他們嚴刑處死,不能勞動的人就要遭受活埋之刑?!?/p>
“不僅如此,那群畜生還蹂躪我們谷中所有的姑娘,就是十來歲的小女孩也不放過。大神,請你施展神功把那群惡魔趕走吧,我們一生一世都會供奉你的?!?/p>
楚驚飛早就聽得咬牙切齒,如此令人發(fā)指的惡行竟然沒有人管,這個世界豈有公理存在?自己一定要變得最強,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護這些弱小的人,強并不是用來殺人的,而是用來保護弱小的。為了這些弱小的人,楚驚飛決定以殺止殺,于是惡狠很地道:“那惡魔叫什么名字?什么來頭?谷內(nèi)有多少武士?”
趙言聽楚驚飛這么一說,知道楚驚飛肯出手幫忙,忙道:“那惡魔自稱是‘水心居士’楊大善,多年來這惡魔長期霸占這里,竟無人敢來插手,其來頭肯定不小。而且他有一個很神奇的寶物叫‘水心鏡’,只要他心有所感,便能從鏡中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和物。谷內(nèi)約有六百多個武士,有二百多人是看守谷口的,還有二百多人是監(jiān)視我們勞動的,剩下的在那惡魔宮殿充當(dāng)守衛(wèi)?!?/p>
“‘水心居士’楊大善?這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不過記不起來了。”楚驚飛喃喃自語道。他當(dāng)然已不記得這是他在三神界進修的書上所看到。
其實三神界書上對“水心居士”楊大善是這樣記載的:“水心居士”楊大善乃邪月教的首席長老,一手“水心神功”配合著稱手兵器“水心鏡”,可知敵方高手氣勁的虛實?!八溺R”本是武林十大奇兵異刃之一,而楊大善本身實力也可以躋身武靈國前五名。后來不知因何緣故,楊大善與邪月教教主反目成仇,自行脫離邪月教。六年前,楊大善帶著其屬下親信霸占了藏空谷,在藏空谷大量開采稀有礦物,使其本身實力大壯,同時又網(wǎng)羅高手無數(shù),其中以“水府四神”為最:分別是“水母”葉靈芝、“水伯”海哮天、“水怪”龍圈象、“水君”馬漁伯。所以楊大善雖屈居一谷,但本身實力卻絕不遜于任何一大幫派。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楚驚飛深明此理,于是在仔細詢問了藏空谷的地勢,兵力的布置情況后,他認為強行進攻藏空谷乃下下之策,敵方人多勢眾,又占地利之便,弄不好吃虧可大了,而自己最擅長的克敵法寶就是召來有毒的生物,不過,因為谷內(nèi)還有一千多無辜的居民,毒蟲可不會辨誰好誰壞,自己還有什么優(yōu)勢呢?
“嗯嗯……”
那些武士已醒來,正發(fā)出痛苦的呻吟,這呻吟頓時觸動了楚驚飛的靈感,暗想道:“自己何必一定要想著如何去破藏空谷呢?我只要跟著這群武士混進藏空谷,伺機出手,把那楊大善給干掉,到時‘樹倒猢猻散’,那藏空谷不就是不攻自破了嗎?嗯,就這么定了!”
于是楚驚飛向這群奇癢難耐的武士走近,有點像小孩惡作劇地道:“很癢是嗎?想不想替你們止癢啊?”那些武士早已把自己摧殘得體無完膚,聞言哪還不連連點頭?
“那好,你們馬上給我在地上滾幾圈。”楚驚飛慢條斯理地道。
那些武士聞言不由面面相覷,暗忖道:“滾幾圈,那地上的沙石不就嵌進抓傷的創(chuàng)處了嗎?那豈不會痛死?但痛死總比癢死來得舒服?!庇谑前研囊粰M,在地上滾了起來,果然個個痛徹心肺,大聲慘叫。
微風(fēng)吹過,場外多了一個英姿勃發(fā)的年輕人。值得注意的是此人與幻七殺一樣也是渾紫色的發(fā)色,一出現(xiàn)眼睛就死死盯著楚驚飛,楚驚飛當(dāng)然是毫不相讓。四道眼神猶如四道電流相互碰撞,迸出四射的火花。兩人彼此感到對方眼里的敵意。當(dāng)高手遇到一個足以與自己匹敵的對手時,定會戰(zhàn)意狂涌。
“呔!萬毒魔神,我初入武靈國時以為傳言失真,沒想到你果然是一個惡魔,而且是一個以虐人為樂的惡魔。作為一個強者,你不覺得羞恥嗎?”那紫發(fā)青年義正辭嚴地道。
楚驚飛也不欲多加解釋,暗忖道:“看這小子頗為正直,如果自己解釋了,那這場架哪還打得起來?”又故意道:“我就是喜歡虐待這些蠢豬,你又待如何?”
那群老人本來以為楚驚飛會出言解釋,沒想到不僅沒解釋,反而出言挑釁,為首的趙言正要上前解釋清楚,卻被楚驚飛妖異的眼神一掃,便只好把剛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這下子誤會可更大了。紫發(fā)青年以為楚驚飛連這群老人也不放過,于是怒吼道:“今天我宋君離就替武靈國人除去你這個惡魔!”說時已把勁氣蓄滿,全身電勁亂竄。
楚驚飛看見如此架勢,不敢怠慢,暗暗把真氣蓄滿全身,嘴上卻說道:“那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
宋君離怒哼一聲:“那就讓你見識見識‘電火交織’的威力!”暴喝一聲,掌勁以疾如暴雨之勢向楚驚飛狂轟過來。
楚驚飛想試一試宋君離的實力有多強,并沒有與之對攻,而是把繁如暴雨的掌勢一一擋下,雖然覺得宋君離的電勁驚人,但也只能使自己的雙手被擊得微麻而已,難道對方技止于此?
正暗自狐疑之際,宋君離卻抽身而退。楚驚飛以為反攻的機會到了,正要沖前反擊,突然體內(nèi)勁氣連連發(fā)爆,這時楚驚飛這才明白什么叫“電火交織”。原宋君離是用己身電勁攻入他體內(nèi),把他體內(nèi)的火勁引爆。
楚驚飛明白得太晚了,正想壓下紊亂的真氣,宋君離的掌勁又以雷霆萬鈞之勢向他狂轟過來,根本不給他半點喘息的機會,剎那間,楚驚飛的胸、腹連連中招,雖然有堅甲卸了大部分勁氣,但也被震得隱隱發(fā)疼,暗忖道:“要不是自己這幾個月從死神武學(xué)精髓上悟出三四成,而使自身功力大增,只怕此刻早已重傷在地,這小子真是不可多得的一個對手!”
想到這里,忙使出從死神武學(xué)精髓悟到的“逆轉(zhuǎn)乾坤”,借勁把宋君離的勁氣吸納過來。宋君離發(fā)覺不妙,正欲抽身而退,楚驚飛已在剎那間反攻了十八腿,宋君離只得應(yīng)腿飛退。
楚驚飛哪還會對宋君離客氣?不待腿招用盡,手上已狂轟過去。勁氣綿綿不絕地在楚驚飛體內(nèi)激蕩,楚驚飛越戰(zhàn)越興奮,死神武學(xué)中一些以往曾想不明白的東西豁然貫通,越戰(zhàn)越勇。
宋君離此時卻是越戰(zhàn)越驚。楚驚飛剛才中了他的“電火交織”而未受傷,已夠他吃驚了,而楚驚飛此時攻來的每一拳每一腿,雖然毫無章法可言,但卻暗含天地至理,而且綿綿不絕,如果再讓楚驚飛攻下去,自己就再也無法挽回敗局了,不管如何都得馬上中止楚驚飛的攻勢。
“轟……”聲音猶如九天悶雷一樣在楚驚飛的耳邊驟然響起,楚驚飛果然身形一緩,這一緩便已足夠讓宋君離重組攻勢了。
“颶風(fēng)旋!”宋君離暴喝一聲,雙掌連連旋出七個小颶風(fēng)旋,其威力雖然比楚驚飛的颶風(fēng)威力小得多,但它不用聚集風(fēng)粒子,而是單以內(nèi)力聚成的“颶風(fēng)”,在運用靈活性上顯然比楚驚飛純熟多了。
“小颶風(fēng)旋”雖然沒有“颶風(fēng)暴”那么厲害,但威力也不容小覷,楚驚飛忙提起十成勁氣向那七個小颶風(fēng)旋狂轟過去,誰知那七個小颶風(fēng)旋像有靈性般避過楚驚飛的掌勁后,突然聚合一起形成了“颶風(fēng)暴”,這下子楚驚飛自知轟也沒有用處了,如果硬轟反而會被颶風(fēng)吸去勁氣,于是布起氣墻,欲隔斷宋君離與“颶風(fēng)暴”的聯(lián)系。
宋君離早已識破了楚驚飛的計謀,暗控颶風(fēng)向楚驚飛的落腳處卷起,無奈之下,楚驚飛只好翻身退回,暗聚風(fēng)粒子,希望能“以風(fēng)制風(fēng)”。
兩股颶風(fēng)轟然相撞,卻沒有想像的那種情況,而是聚成了更大的颶風(fēng),沙土泥石全部被卷起,場外之人紛紛被颶風(fēng)吸扯。如果被吸扯進去,馬上就會被高速旋轉(zhuǎn)的颶風(fēng)扯成碎片。
楚驚飛與宋君離同時暗忖道:“如果此時散去風(fēng)粒子,那么颶風(fēng)勢必被對方控制,自己小命休矣;如果不散去風(fēng)粒子,場外之人定會被吸進來,扯成碎片。怎么辦?”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進則兩敗俱傷,退則死無葬身之地。
萬幸,兩人同時撤手而退,颶風(fēng)頓時消散,一場劫難消彌于無形。眾人只覺喉間一痛,才知小命沒事,皆驚魂甫定地回味著剛才這場龍爭虎斗。這種強者的相斗,在他們眼里已變成了神與魔之間的斗法,擁有這種力量的人,定是神魔無疑。
場中二人此時眼神又成膠著之態(tài),但已不如剛才那樣戰(zhàn)意狂涌,彼此只看見對方的欣賞,兩人突然一起爆笑起來,互相走近擁抱起來。所謂英雄惜英雄,正是如此。
場外之人看得莫名其妙,前一刻兩人還是生死相搏,這一刻卻猶如兄弟擁在一起。楚驚飛哈哈道:“宋君離兄,我全名楚驚飛。”
楚驚飛顯然已把宋君離當(dāng)成了朋友。宋君離不無感動地道:“楚驚飛,你果然夠爽快,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以后也別叫我宋君離兄了,還是叫我離少吧,我的朋友都如此稱呼我?!?/p>
楚驚飛不由笑道:“離少?這名挺文雅,也挺順口的。離少,剛才一看你的發(fā)色,便知你身負兩種絕學(xué),卻沒想到你竟然能把兩種極端絕學(xué)融為一爐,實在令小弟我汗顏?!?/p>
宋君離笑道:“別故作謙虛了,我看你不是那種人,說汗顏的應(yīng)該是我,把這兩種絕學(xué)融在一起的是我?guī)煾?,我只是依葫蘆畫瓢罷了。而楚驚飛你則不同,單憑武學(xué)就差點擊倒了我。”
楚驚飛得意地道:“總算承認了我比你厲害些吧?”轉(zhuǎn)而又好奇地道:“看你提起你師父時一臉崇拜的模樣,那你師父定是個很厲害的人,快告訴我,他是誰?”
宋君離苦笑道:“我能不告訴你嗎?你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早把我嚇壞了!”頓了頓才正經(jīng)地道:“我?guī)煾脯F(xiàn)在是圣靈國繼‘救世三圣’之一靈圣后最偉大的宗師。我?guī)煾赣懈杏谖鋵W(xué)與異能分煉,會使修煉之人分心兩用,不能達到各自領(lǐng)域的巔峰,于是我?guī)煾妇陀脽o上的智慧把兩種極端的絕學(xué)融為一體,終于自成一格,成為一代宗師。這樣說你該不會不知我?guī)煾甘钦l了吧?”
楚驚飛悶悶不樂地道:“對不起,我喪失了以往的記憶,實在不知你師父叫什么?!?/p>
宋君離奇道:“怎么會這樣呢?”
楚驚飛岔開話題道:“這些等一下再跟你講。你先告訴我你師父是誰,而且還要把剛才的‘小颶風(fēng)旋’使用的方法告訴我!”
宋君離笑罵道:“你這小子,真是得寸進尺,不過我答應(yīng)你就是。我?guī)煾傅拿趾芡L(fēng),你可站穩(wěn)了,他就是無敵于圣疆的絕代宗師容成一爐!”
楚驚飛狂笑道:“容成一爐?你師父的名字實在夠威風(fēng),如若你不說我還以為你師父是個打鐵的呢?不如我楚驚飛的名號來得響亮,現(xiàn)在就是三歲小孩也知我的本事?。 ?/p>
此時小酸又在楚驚飛懷里“啾啾”直叫,似乎有些譏笑楚驚飛在吹牛皮。
宋君離還以為是楚驚飛肚子餓的叫聲,楚驚飛一看宋君離的眼神便知他誤會了,忙把小酸叫出來解釋道:“剛才,是這小子在叫,它叫小酸,是我的小弟,自稱是智慧最高的毒物,其實充其量不過是能吐酸液的怪物?!背@飛恨小酸剛才拆他的臺,這下子是一報還一報了。
宋君離奇道:“我初入武靈國時,便聽說‘萬毒魔神’能與任何毒蟲溝通,當(dāng)初我還不相信,現(xiàn)在你與這……小酸都稱兄道弟了,看來傳聞不假。你這一特異功能是不是與生俱來的呢?”
楚驚飛于是把自己與萬毒之王相搏,最后喝了它的血,并能與任何毒物溝通等等簡略說了一遍。
此時楚驚飛正缺少一個人替他分析一下自己的癥狀,于是把他近來還有記憶喪失的事一股腦都告訴了宋君離,但卻隱瞞了“滅空邪鐮”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