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地上怎么還有灰塵?!”玉珠指著地上大叫,眼中充滿憤怒,驚訝,失望……
自從知道老神仙明天要來做客的消息之后,玉珠和小梅兩個追星族激動的直打擺子,早上天剛亮就爬起來沒完沒了的折騰,就那點破協(xié)調(diào)能力,愣是把魏府上下搞的雞飛狗跳。眼看折騰一早上總算達到魏家主母的要求,幾十號人都大大松了口氣,正慶幸呢,巡視檢查的玉珠突然發(fā)現(xiàn)了問題。
“過分了啊,地上再沒灰了算怎么回事,你給舔著玩啊?”魏叔玉實在看不下去,揮退了下人。
“咦,相公說的是?!庇裰辄c了點頭,朝小梅招呼,“去,把大黃牽來,給舔干凈。”
“你咋不舔!”小梅這丫頭缺心眼,還真往過跑,上去飛起一腳,“敢動本侯爺?shù)娜嗽囋?!?/p>
小梅就地一個驢打滾,敏捷的滾起來,若無其事的站一旁吃零食,魏叔玉不由贊嘆,好身手!
“相公,老神仙有沒有跟你說什么時候來?”回了正堂,玉珠還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沒有?!蔽菏逵褡テ饓K點心放嘴里,太甜,喝了口水,“著什么急?!?/p>
“當然著急了,相公啊,這老神仙可不是一般人。要是來個公侯什么的,妾身也不至于這么上心,畢竟我們魏府可也頂著國公的爵位呢。”玉珠覺得魏叔玉對老神仙不怎么上心,覺得務(wù)必開導(dǎo)開導(dǎo),“這老神仙雖然沒有封侯拜相,可那身份卻是不低,當年皇上還招攬過都沒成,更別說一般人家,能請的動都那都是臉面啊……你再聽沒?!”瞅見魏叔玉滿臉無所謂吃點心,恨恨的推了一把。
“咳咳,咳咳咳?!痹撍赖墓樱?,瞪著玉珠,“你是要弄死我咋地,還讓人活不活啦!吃個點心也折騰!”
“啊,妾身無心的?!庇裰橼s緊過來幫著順氣,端起茶遞過來,“相公莫怪……”
魏叔玉灌了還幾杯水,總算順了。不然的話,老神仙今就別拜訪了,改救命。
“怎么還不來啊?!背蛞娢菏逵駴]事了,玉珠的注意力又投入到大事上,撕扯著絲巾往外瞅。
魏叔玉自顧吃著擔心,時不時鄙視下玉珠,眼睛也若有若無的撇著門口。
其實他也著急,只不過不愿讓人發(fā)覺他著急,當侯爺?shù)木驮撚挟敽顮數(shù)臉幼硬皇牵?/p>
和玉珠不同,魏叔玉之所以對老神仙的期待的原因要更加現(xiàn)實。玉珠只圖老神仙來一次給魏家長了臉面,而他的主意干脆打到把老神仙永遠留下。自從知道老神仙是孫思邈之后,他就已經(jīng)有了這想法,昨天琢磨一晚上倒越發(fā)的肯定。
要說這孫思邈,歷史上有名的醫(yī)學(xué)家,能跟他搭上關(guān)系,甚至留在家里,那自己和玉珠有個啥頑疾,小命不知道多了多少保障。而且歷史上記載的真實的話,老神仙最后可活了一百多歲。這放在醫(yī)療條件各方面不錯的21世紀都是壽星,更別說是在這唐朝,有事沒事跟老爺子學(xué)點不外傳的養(yǎng)生之道,家里人人都活一百多,那多好的,往外一說魏府全家都老神仙,多牛,多有面子……
“急啥,頭發(fā)長,見識……”忽然想起這年頭頭發(fā)都長,跟有沒見識沒多大必然關(guān)系。
還想安撫下玉珠,下人來報老爺子來啦。
“啊,終于來了?!庇裰殡p手合十,站起來朝小梅吩咐,“招呼廚房,快去。”
“走吧,既然是長輩,咱兩口子也該出門迎接?!蔽菏逵袢魺o其事的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是這個道理。”玉珠眉開眼笑,跟在后頭還一個勁念叨,“可算來了,可算來了……”
王管家和賬房文先生都后面跟著,都魏府有頭有臉的人物,拉來做個陪倒也不至于掉價。
一行人浩浩蕩蕩殺向魏府大門,還沒到門口就撞上了。
老神仙還是那模樣,一身長衫飄逸,好似駕鶴而來。
再次見到這老頭,魏叔玉依然感嘆那跟染得似地雪白胡須,白里透著紅的皮膚,瞧模樣健康的不能在健康了。整個人往那一站胡亂有精神。仔細一瞅,魏叔玉仿佛看到了他周身的護體神光。細細一聞,似乎渾身透著長生不老味,跟人生果似地。不知道咬上一口……呃算了,沒那嗜好。
昨天那女孩也來了,換了女裝,正好奇的看著魏叔玉,而魏叔玉也好奇的看著她……還是覺得面熟,尤其是穿了女裝之后,總覺得很熟悉,仿佛是多年的老友,甚至和她有過一段纏綿……這太可怕了,怎么會有這種念頭?這想法一出把自己嚇了大跳,魏叔玉狠狠鄙視一番自己,太禽獸了!
“老神仙,可來了,快里面走。”和玉珠一塊,行了長輩禮,招呼老神仙進屋。
老爺子沒說話,笑了笑當先走了進去,瞧那氣勢,果然不是普通人啊。
到正堂的路上被玉珠清了路障,地面干凈的不能在干凈,你要能找出顆石子玉珠絕對二話不說讓小梅吞了。尤其要過的幾個門洞,墻面收拾的那叫一個干凈,太陽一出來反光能刺瞎魏叔玉的狗眼,連可憐的大黃都被玉珠慘無人道的綁住了嘴,生怕它亂叫擾了老神仙的心情,可想而知現(xiàn)在的魏府有多么和諧。
本來下人還拖王管家來求情,說是老遠能瞅瞅老神仙的模樣也好借點仙氣,被玉珠拒絕了后好幾個都哭了……
到了正堂,沒分主賓,只按長幼輩分落座,老神仙一點不推辭。
“叔玉,”看了看魏叔玉,老神仙說道:“今來第一件事,是來感謝你。”
說著這話朝那小女孩看了過去,小丫頭立馬授意,施施然走到魏叔玉面前行禮。
“多些魏家哥哥救命之恩,小小感激不盡……”小丫頭低著腦袋,說話聲音很細,很好聽。
“不謝不謝……嘿嘿”魏叔玉笑著起身,把這孩子上下瞅了個遍,竟鬼使神差的淫笑起來。
前兩回沒怎么注意,冷不丁仔細這么一看。發(fā)現(xiàn)這丫頭不僅長的水靈靈的好看,而且胸部好大啊。
這么小的年紀就有這尺寸,那等大了還得了。魏叔玉覺得這丫頭一定是學(xué)了什么秘術(shù),瞧那渾身上下都沒什么肉,咋就胸部如此洶涌,恩恩,一定是學(xué)了什么功法,把身上的肉乾坤大挪移到胸部了,以后得向她請教請教,然后讓玉珠也練練……
“咳,咳咳?!崩蠣斪幽樕献兓靡魂?,終于站起來圓場,“好了,感謝的話也說了,今天來的其中一個目的算完了,接下來……”
“接下來晚輩和老神仙討論些人體方面的學(xué)問?!蔽菏逵耥樦_階下,把話替老神仙說了,而且把身份盡量放低,美其名學(xué)術(shù)研究,共同學(xué)習。他知道老爺子今天來的多半目的所在,無非就是好奇他那點人體方面的古怪知識,而作為魏叔玉本人而言,能留得住老神仙的也就這點東西了。
“恩?!崩仙裣擅殻鬄闈M意的樣子,“那老夫就和叔玉一起談?wù)撚懻??!?/p>
“是是。”魏叔玉點著頭,朝一邊的王管家吩咐,“王叔,去準備好書房?!?/p>
王管家因為剛和老神仙站得近,自以為借了仙氣,老臉樂開了花,一聽這話就脫韁的野狗一般跑下去準備。接下來的時間也就互相間聊聊家常,文賬房的作陪身份形同虛設(shè),主要是老神仙和魏叔玉兩口子閑扯,魏叔玉還罷了,玉珠的表現(xiàn)實在了不得,說話做事可圈可點,滴水不漏。魏家主母果然不是蓋的,魏叔玉詫異的看過去幾眼,怎么也沒辦法把現(xiàn)在的玉珠和小心眼怨婦聯(lián)系在一起。
玉珠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魏叔玉的詫異的目光,臉上笑容更燦爛了,時不時飄過來幾眼,一副小婦得志的姿態(tài)。
沒多會王管家就進來了,書房收拾好了。
“小小也來吧。”老神仙站起身看了眼孫小小,又朝魏叔玉道:“叔玉不介意吧?我這孫女三歲起給我研磨,平時習慣了她再跟前?!?/p>
“沒事沒事?!蔽菏逵駸o所謂的擺了擺手,三人前后走了出去。
“叔玉說的這病,老夫當年在劍南聽說過,那人沒多久就死了,病癥主要就是流起血來無法止住?!睍績?nèi),老神仙摸著胡須點頭,“如果按叔玉講的那樣,這種病是因為人體內(nèi)缺少那種叫做血小板的東西,在皮膚受傷時無法結(jié)疤,渾身的血只要從這經(jīng)過,都得流到身體外邊,止也止不住吧?!?/p>
“是這樣的?!蔽菏逵褡诶蠣斪訉γ妫c了點頭。
這會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時辰,他盡所能的講些老神仙感興趣的東西,當然,為了讓老神仙保持新鮮感,自然是保留些知識沒說。其實說是討論,也只是魏叔玉自由講課而已,老神仙也不亂提問,思路也只是跟著魏叔玉走,了解一些了讓孫小小記錄起來來,不懂了就問。魏叔玉就喜歡老神仙這一點,那叫謙虛!興許對方醫(yī)術(shù)高明,但是他講的人體方面的現(xiàn)代醫(yī)學(xué),老神仙是絕對比不上他的。
“好了,小小都記的差不多了吧?”老神仙忽然起身
“差不多了?!睂O小小很乖巧的點了點頭,吹了吹墨跡。
“那好?!崩仙裣牲c了點頭,朝停下來的魏叔玉說道:“叔玉,老夫先告辭,明天再來跟你討教?!?/p>
“留下吃過飯吧?”魏叔玉著急挽留,他對自家用了雞精的飯菜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不了……”老神仙突然想起什么,從孫小小手里接過記錄,“對了叔玉,這學(xué)問出自你手,這記錄,你署個名吧?!?/p>
“?。俊蓖甑傲?,慘了慘了,不會寫毛筆字啊,“不,不用了老爺子?!蔽菏逵衲樕媳砬楹芫省?/p>
“要的要的?!崩仙裣梢荒槆烂C,“這學(xué)問以后流傳出去,總得有個出處的,你署上命,也算是證明?!?/p>
魏叔玉一咬牙,“按手印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