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帥哥,人生有幾回見??!風(fēng)小袖,你丟人也值了!
哈哈哈——這樣一想,心里平衡了。
“韓斯信,你頭上有毛毛蟲!”我嚴(yán)肅地說。
韓斯信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趙小衣,你又來這一套,你不覺得無聊嗎?”
我打開書,無聊地翻了翻。
“嘻嘻,自從那天以后,我就沒有抓過毛毛蟲了,你不知道那些蟲子長得多么惡心,有的油亮亮的,表皮像涂了一層油;有的呢,黑乎乎的,像發(fā)了霉;有的呢,花花綠綠的,五彩繽紛,毛毛又厚又多……”
我還沒有講完,韓斯信就一手捂住嘴巴,另一手拿書擋住我的嘴巴。
他的臉色異常難看,眼睛里有恐懼,也有惡心……
“混蛋丫頭,你再多講一個字試試!”韓斯信怒道。
“那我就不講了唄!我也不是很喜歡,只不過逼不得已嘛!我去抓它們的時候,全副武裝的,穿盔甲,從頭包到尾,怕一不小心,讓毛毛蟲鉆到我的衣服里。那些毛刺都有毒的,你知道嗎?一粘到人身上,就會起疹子,一大塊一大塊,奇癢奇痛!那種滋味,甭提多痛苦!如果不幸它咬你一口,唔唔唔……”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就被韓斯信的大手給結(jié)實地堵住了。他是從我的身后突然襲擊的,要不然,我這樣厲害的女俠是不會輕易讓他得手的。
他的手把我的鼻子和嘴巴一起緊緊地捂住了,我掙扎著,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
“讓你不要說了,你還說,你個混蛋丫頭,你找死啊!”韓斯信惡狠狠地說。
哇哇——酷哥發(fā)飆了?。?/p>
空氣越來越少,現(xiàn)在不是我崇拜他的時候,我先要自救!
我用雙手掀他的手,他的大手像一把鉗子一樣緊。
“唔唔……救……命……唔唔……”
早知道他的身手是比我強,沒想到強這么多,這要放在一般男生,誰能制住我?早就被我一個雙手翻甩到地板上挺尸去了?。荆撸?/p>
“放開你也行,你下次在我的面前不準(zhǔn)再提‘毛毛蟲’三個字!”他在我的耳朵后面威脅說。
“唔唔……”我趕緊點頭。
“也不準(zhǔn)提與毛毛蟲相關(guān)的字眼,比如說,鉆入衣服內(nèi),黑乎乎的,油亮亮的,花花綠綠的,又厚又多之類的,知道嗎?”他再說。
“唔唔……”我連連點頭,我不點頭不行,呼吸越來越困難了。
“光答應(yīng)沒有效果,你發(fā)誓,以神靈的名義發(fā)誓,你下次違了約,讓神靈來懲罰你!你這個說話不算數(shù)的小人!”韓斯信再說。
不答應(yīng)能行嗎?
我很快地權(quán)衡利弊,乖乖地舉起手,“唔唔唔……”
他放開一點縫隙,催促我:“你是什么星座的?就以星座守護神的名義發(fā)誓,如果違背你的誓言,守護神就再也不理你了!”
“巨蟹座的?!蔽艺f。
“那你就以戴安娜的名義發(fā)誓吧。戴安娜是正義的化身,專門去懲罰那些撒謊不守信用的人?!表n斯信想了想說。
“我發(fā)誓可以,但是,韓斯信,你不覺得有點幼稚么?”我仰頭,甜甜地對他一笑,這個笑容,百分之百純天然無公害!
他長得真叫高大,整整高我一頭。﹏|||
“你不要顧左右言它,快點!”韓斯信呆了一秒鐘,很快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不耐煩地催促我。
“好吧,我以巨蟹戴安娜的名義發(fā)誓,我從此以后再也不在韓斯信同學(xué)面前提毛毛蟲,以及與毛毛蟲相關(guān)的詞語。行了吧?”我調(diào)皮地沖他做了鬼臉。
韓斯信臉上的表情放松了,正準(zhǔn)備放開我。
后面,車蓮蕙的氣急敗壞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你們——”
我們怎么啦?
韓斯信從后面用手捂住我的嘴巴,而我又一掙扎,我的力量非常人所比,所以,他又稍稍地?fù)Ьo了一點,從車蓮蕙的角度看,就像是我們兩個人非常親熱地依偎在一起。
恐怕她不誤會也難了。
哈哈哈!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打擊她的自信力,讓她主動棄權(quán)最好!
不過,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我太小看車蓮蕙了。
車蓮蕙二話不說,沖到我的面前來,拿起手中的書就向我砸來。韓斯信仍舊把我的身體禁錮得不能動彈。就在那一霎那間,我看見書頁中寒光一閃,那里藏著一把薄薄的刀片。從我這個角度看得清清楚楚,但是韓斯信看不到。
想躲開卻來不及,我本能地伸出左手擋住,因為那書是直直地朝我的臉飛來的。
書砸中了我,我的左手一陣巨痛,我立即用右手按住。
如果不是我用手擋住,肯定是要劃到我的臉上的!車蓮蕙的真正意圖是毀我的容?
她恨我恨到如此地步?
韓斯信完全愣住了,他放開我,上前一步向車蓮蕙解釋說:“蕙,你誤會了,我和趙小衣其實沒什么——”
蕙?信?關(guān)系這么好?
這兩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看車蓮蕙吃不準(zhǔn)韓斯信的態(tài)度,好像他們沒有多親密的關(guān)系呀。但是,兩人的稱呼又這么親密,而韓斯信也從未正式否認(rèn)過他與車蓮蕙的關(guān)系。
“信,我知道的。是趙小衣同學(xué)在打你的主意?!避嚿忁ッ銖娐冻鲂θ荨?/p>
在韓斯信說出我和趙小衣其實沒什么的時候,我已經(jīng)怒了!
狂怒!
為他做了這么多事,他居然說沒有什么。還恨不得立即與我劃清界線以示清白,虛偽!
我不干了!這帥哥不是人泡的!
長得超帥了不起嗎?長得帥就能隨便傷害別人嗎?他故意禁錮我,讓車蓮蕙欺負(fù)我的吧?哈哈哈——我感覺我像是一個跳梁小丑,總是自以為是地演著戲。
在所有人心目中我都是一個丑角!
“車蓮蕙,你說錯了,不光是我打他的主意,你還不是打他的主意?那這樣吧!咱們也不多說了,反正有個賭約,現(xiàn)在就公布結(jié)果吧!”我忍著手上傳來的疼痛,冷笑一聲說。
“什么結(jié)果?”韓斯信扭頭問我。
車蓮蕙的臉上有得意地微笑:“就是賭一個星期之內(nèi),她和我公平競爭,看到最后,信到底喜歡誰!”
“說吧!快點?!蔽掖叽?,右手心一片溫?zé)幔烙嬔呀?jīng)流下來了,很痛很痛,但是更痛的不是手,好像是心。
我沒有理由心痛的,就算韓斯信不喜歡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反正我泡他只是為了達到我的目地而已,連告白都是假的。還有什么好心痛的?
韓斯信的臉陰沉了下來,他的周身散發(fā)著冷冷的空氣,不說話。
“信?”車蓮蕙小聲的帶著期待地喊他。
“韓斯信,你快點說??!你裝白癡??!”我的血已經(jīng)開始溢出右手心,我干脆把手藏在身后。那是恥辱的血,我不想叫他們看到。
“我只想說一句:你們很無聊!”韓斯信冷冷地說了一句,轉(zhuǎn)身離開,走向樓梯口。
車蓮蕙急忙喊他的名字:“信!信!”
韓斯信不理她,徑直下樓去了。
“車蓮蕙,你留下,我們好好談?wù)??!蔽医凶×苏郎?zhǔn)備追韓斯信而去的車蓮蕙。
車蓮蕙停下來,傲慢地看了我一眼:“我們有什么好談的嗎?”
“當(dāng)然有,你剛才用藏刀片的書砸我,我還沒有向你討回來呢?!蔽依湫σ宦暋?/p>
車蓮蕙聽說,嚇得轉(zhuǎn)身就跑,我快步上前,對著車蓮蕙的背后一個鴛鴦連環(huán)腿,車蓮蕙慘叫一聲,應(yīng)聲而倒,后腦勺著地,撞得她眼冒金星。
緊接著,我一腳勾起她,把她拋向半空中,她翻了一個身。我然后又是一記掃膛腿,她再次重重地撞倒在地上,這次是前額著地,一個漂亮的狗啃泥!
車蓮蕙的慘叫聲不斷,比上次薔薇園毛毛蟲事件更是慘烈十倍!尖叫的聲音差不多快把圖書館的四樓屋頂掀翻了。
我覺得不過癮,再準(zhǔn)備來給她弄兩個全身翻玩玩,被韓斯信趕上來,拉起我的胳膊,厲聲道:“趙小衣,你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看不到?我踢沙包玩呢?!蔽依湫σ宦暬卮?。
車蓮蕙一見來了救兵,立即哭訴開來:“信……嗚嗚嗚……趙小衣她打我……信……”
韓斯信放開我,去扶地上的車蓮蕙。
我看見地上的車蓮蕙偷偷地沖我得意地笑……
以為韓斯信來了,我就會怕他嗎?如果說我以前要在韓斯信面前裝淑女,裝可愛的話,那只能代表過去式,現(xiàn)在我恐怕就不會了。
風(fēng)小袖只有本性,沒有虛偽。
我鄙夷地看了她了眼,趁韓斯信不注意,腳下運力,朝車蓮蕙的屁股狠狠地踢過去。
“啊——”
如荒漠孤狼一樣的慘叫聲從車蓮蕙的嘴巴里發(fā)出來……
韓斯信惱怒地瞪著我,“趙小衣,你太過分了!給我住手,再動手,小心我不客氣!”
“是嗎?請問,怎么不客氣法?要打架嗎?你以為我真的怕你不成?哈哈哈哈哈哈……”左手放在背后,貼在我的裙裾上,那里一片濕漉漉的。疼痛一陣一陣襲來,我的臉上卻在笑,大聲地笑。
笑到淚花都要出來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韓斯信直接抱起地上的車蓮蕙走向樓梯。
因為慘叫聲引來了一大片的老師和同學(xué),大家就看到韓斯信抱著車蓮蕙下樓梯,然后,剩下孤零零的我站在這里大笑特笑。
我讓他們離開?安然地離開?
我的手痛誰來賠償?
我的心痛誰來賠償?
風(fēng)小袖就算兩敗俱傷,也沒有讓敵人幸福的道理。
我出拳了,風(fēng)家拳法十二式“流星劃月”,以“旋風(fēng)腿”加以輔助。能擋‘流星劃月’的人,就不能避免‘旋風(fēng)腿’,能擋‘旋風(fēng)腿’的就不能擋‘流星劃月’。這是我的殺手锏,這兩招都很狠毒,一般人是受不了的,非殘即傷。
這次的目標(biāo)是韓斯信,他抱著一個人,我傷了一只手,兩者扯平,也無所謂公平不公平。
‘旋風(fēng)腿’可以同時傷兩人,‘流星劃月’拳只能傷一個人,韓斯信選擇了中拳,避開了‘旋風(fēng)腿’,我一拳擊中他的后背,他一個踉蹌,撲在書架上,很快,嘴角涌出了血……
他冷靜地對眾人說:“趙小衣瘋了,請學(xué)校保安人員先把她制止住?!?/p>
眾人早已經(jīng)驚呆了,聽他一說,才反應(yīng)過來。
幾個學(xué)校保安人員向我沖來,我感覺有眼淚要流下來,但是極力忍住了,韓斯信抱著車蓮蕙頭也不回地下樓去了。
兩個保安人員一邊一個架住我的胳膊,我轉(zhuǎn)過身。
眾人一片恐怖的驚叫聲!
“啊啊啊——她的衣服上全是血……”
“啊啊啊——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天??!人怎么可能會流這么多的血?天啊,好恐怖??!”
我的裙子后面全部染紅了,濕濕的一片,那樣的妖艷!
刀片在我的手腕動脈血管處深深地劃了一刀,我拿出左手來的時候,血仍舊在滴滴答答濺在地板上,發(fā)出輕輕的“啪,啪”聲。
原來這就是流血的聲音,很清脆,也很溫柔……
像唱著一首好聽的催眠曲,可惜我小時候,徐芝荷從來不唱催眠曲給我和姐姐聽現(xiàn)在自己的血唱給了自己聽。
于是,我想睡覺。
很想很想……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