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強忍住那噬心的痛意,齜著牙,抽搐著臉頰低頭望去,卻只見陸子琪已經(jīng)將頭抬起來望向了自己,滿臉俱是得意與解恨的笑容,而自己那纖弱的胳膊上面,已是多上了兩層細細密密的細碎牙印來,其間赫然還泛著絲絲的腥紅……
呀,死丫頭,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
天上明月如鉤,星辰隱隱,夜色很美很靜,如水的月華照射下來,幽白幽白,很是有股子詩情畫意的味道。嗯,適合幽會與偷情。
待葉凡從街面上打了輛的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將近10點了。葉凡在因為小小地揩了陸子琪的一把油,而被陸子琪給狠狠地咬了一口之后,兩人之間自然是無可避免地又是一場惡戰(zhàn),唇槍舌劍,拳腳相加。
最后葉凡在又承受了陸子琪的數(shù)十記狠手之后,抱著男子漢大丈夫不與婦道人家計較,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寬廣心胸,最終逃離了現(xiàn)場。
再來到街面,想要打車回家的時候,葉凡的心中莫名地閃過陸子琪蹲坐在街道旁,手揉著腳跟,滿臉苦色的模樣,想了一想,最終心里頭一軟,將自己攔截下來的那輛的車給叫去了陸子琪蹲坐的位置,并且為了使那的車司機相信自己不是騙人,主動地付了20塊大洋的押金。
唉,自己的心地終究還是太善良了。
葉凡神色間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寶兒,要不要姐姐把這個玩具給你玩啊,假如要的話,那就叫聲姐姐,姐姐就給你?!?/p>
葉凡回到家門口,剛掏出鑰匙將門打開,便聽到了夜晨星對寶兒所說的這么一番話,語調(diào)之中散發(fā)著無盡的誘惑氣息。
葉凡抬頭看去,卻只見客廳的沙發(fā)上正坐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兒,寶兒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里面熱播的動畫片喜羊羊與灰太狼,而一旁的夜晨星則拿著一架遙控飛機,湊在寶兒的身邊不停地誘惑著寶兒。
葉凡看到這么一幅畫面,頓時就禁不住地笑了笑。
自己的這個小妹,為了能夠誘惑這小寶兒,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葉凡好笑地想著,隨后將門帶上。這時,客廳里面的夜晨星和寶兒才發(fā)現(xiàn)葉凡這個大活人回來了。
寶兒一看到葉凡回來,頓時小眼珠子一亮,從柔軟的沙發(fā)上面蹦了下來,小跑著來到葉凡的跟前,小眼珠子巴巴地望著葉凡,小手拉著葉凡垂下來的手,也不說話。
葉凡見了寶兒的這副小模樣兒,呵呵一笑,用手撫了撫寶兒的小腦袋,隨后蹲下身來將寶兒抱起,道:“寶兒,一個人在家乖不乖啊?!?/p>
寶兒便甜甜地笑了笑,重重地點頭,小腦袋靠在葉凡懷里,模樣兒乖巧極了。
“哥,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啊?也不知道人家有多擔(dān)心你,真是的?!?/p>
夜晨星見葉凡到這時候才回來,又見自己百般誘惑皆不理睬自己的寶兒一見到自己的這個無良哥哥,便巴巴地跑上去現(xiàn)乖,心里頭就是一陣氣惱,瞪眼望著葉凡,語氣極為不滿地道。
葉凡有點無奈,他一看夜晨星這架勢,就知道自己這小妹是把對寶兒的火氣給撒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葉凡無奈地聳了聳肩,臉上含笑,望著沙發(fā)上那氣鼓鼓的夜晨星,戲謔著道:“怎么了,星兒,是誰欺負你了,告訴哥,哥幫你去教訓(xùn)他?!?/p>
葉凡說完,便抱著寶兒的小身子來到沙發(fā)旁,坐了下來,只是寶兒卻仍舊不肯離開葉凡的懷抱,巴巴地躺在葉凡的懷中,也不說話。
夜晨星聽了葉凡那戲謔的口吻,朝著自己的這個無良哥哥拋了個殺人的眼神,隨后將腦袋給扭到了一旁,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之后,夜晨星又扭過頭來,望著葉凡道:“對了,哥,寶兒的父母到底是誰???我們把寶兒這樣放在我們這里,她的父母肯定急壞了?!?/p>
葉凡也是微微地皺眉,這個問題,昨天晚上的時候自己也問過寶兒,但是寶兒卻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F(xiàn)在被夜晨星提起,葉凡也是感覺有點麻煩了。
葉凡望了望躺在自己懷中,用小手不停地在自己身上圈圈畫畫的寶兒,小聲地問道:“寶兒,你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是誰嗎?告訴哥哥,哥哥幫你找爸爸媽媽好不好?”
寶兒聽了葉凡的話,小手停止了在葉凡胸前圈圈畫畫,小腦袋搖了搖,沒有說話。
“寶兒,那你知道你爸爸媽媽是做什么的嗎?”
葉凡沒有氣餒,又是問道。
寶兒這次卻沒有再搖頭,傾斜著小腦袋,想了好一會兒之后,突然奶聲奶氣地出聲:“爸爸是大官,很大很大的官?!?/p>
葉凡頓時一喜,接著又問:“那寶兒的爸爸到底是多大的官啊?”
寶兒扭著小腦袋又是想了一想,良久過后,咂吧了下小嘴:“很大很大?!?/p>
說完小眼珠子便圓鼓鼓地望向葉凡,紅潤的小嘴唇一嘟一嘟的,可愛極了。
鵬城大酒店是明海市內(nèi)的一家新建五星級酒店,酒店規(guī)模雖然比不上首屈一指的海天大酒店,但在明海市十多家五星級酒店內(nèi)卻也算是規(guī)模大的了。
鵬城大酒店的老板姓李,名天奇,四十多歲,表面上是青風(fēng)集團的董事長,成功的富商,可是道上稍微有點見識的人只要一聽到這個名字,那就會心驚膽戰(zhàn)——明海市黑道三巨頭之一的青風(fēng)會大哥!這是多么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粋€人物名號!
鵬城大酒店地下一間密室中。
密室內(nèi)布置得并不豪華,幾張沙發(fā),一張茶幾,再加上墻壁上掛著的幾幅字畫,僅此而已,甚至連部電視機都沒有。
此刻密室內(nèi)的沙發(fā)上坐著三名男子,一個四十歲出頭的樣子,身著一套昂貴的阿瑪尼服裝,頭上頭發(fā)稀少,僅剩的不多頭發(fā)皆被高級定型水往后面梳理的順滑光亮,這男人外貌或許并不好看,但是卻有足夠的成熟男人味,嘴上叼著根江蘇特供煙,偶爾猛吸一口,煙霧頓時四處彌漫,把整個氛圍搞得像是西游記里面妖怪出場一般。
另外兩名男子中一名大約有三十五六歲,身上穿著一套綠色越野軍裝,腳上則是一雙特種軍用皮靴,一張本來蠻英俊的國字臉上劃上了一條深深的刀痕,使得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兇煞的氣息。
剩下的另一名男子看起來頗為年輕,二十七八歲的模樣。上身穿著一件灰色緊身T恤,下身則是一條寬松的牛仔褲,體格健美,劍眉星目,皮膚白皙柔嫩,樣子看起來很帥氣,屬于那種隨便拋個媚眼便能引起漂亮美眉尖叫的角色,只是那眼角的邪惡,卻破壞了整體的形象,讓人感覺很浮夸。
“哥,這次慶哥綁架沒有成功,而且因此死了,我們該怎么辦啊,我們的那批貨,肯定是拿不回來了?!?/p>
發(fā)話的是那名帥氣的年輕男子,年輕男子名叫李子民,臉上神色焦慮,語意之中透露著滿滿的心疼與急怒。而他說話的對象,便是那名正自嘴邊叼著根煙吞云吐霧的成熟男人,那個讓明海地下勢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人物,青風(fēng)會大哥李天奇!
李天奇望著自己這個平日里只知道把明星泡妞,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派不上用場的弟弟,嘴上就又猛烈地吸了口煙,重重地吐了出來,隨后那張永遠安定沉靜,極其富有成熟男性魅力的臉上顯出一絲難得的無奈神色,站起身來,長嘆了一口氣:“鵬坤,查到殺害阿慶的兇手是誰了沒有?”
穿綠色越野軍裝,軍用皮靴的那名刀疤男子立馬站起身來,臉上神色恭敬,搖了搖頭道:“大哥,殺害慶哥的兇手看樣子很是精于此道,沒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線索,我們暫時還沒有查到那兇手到底是誰。不過底下的兄弟們都在盡力追查,想來很快就會查出殺害二哥的兇手?!?/p>
“哥,我們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磕桥浛墒腔宋覀冏阕阄迩f資金的,我們總不可能就此放棄吧?”
那名叫做李子民的帥氣男子突然又是出聲說道,臉上神色看起來很激動。沒辦法,價值五千萬的海洛因被扣,任是誰都會心疼。
要知道,那海洛因進價是五千萬,而賣出去后所帶來的收益,可能就是翻好幾倍,甚至十幾倍,他們損失的,又何止是五千萬那么簡單?
李天奇望著自己這個永遠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親弟弟,平靜的眼神突然閃過一抹不耐,手上的煙頭猛然一擲,就往那帥氣男子李子民的腦袋上擲了去,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價值五千萬的貨被扣了,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也因此而死,他自己又何嘗不心疼。但是越在這個時候,自己就越得冷靜。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已經(jīng)不是想著怎么把貨要回來了,而是怎么才能不讓行政主席陳自落將這件浩大震驚的走私毒品案和綁架她女兒的案子給壓到自己身上來了。
本來自己已經(jīng)上上下下地走動關(guān)系,將這件走私毒品的事件給抹得差不多干凈了,沒想到被自己視為左膀右臂的生死兄弟曾慶卻兀自不服,竟然擅作主張,去綁架嚴厲主張嚴辦此事的陳自落的女兒,想要追回貨物,就此喪身不說,很可能還會惹得對方將此事糾查到底,自己等人很可能會因此而落得個慘淡下場。
即使青風(fēng)會是明海市地下勢力三巨頭之一,但是對上政府部門,李天奇真的沒這個把握和勇氣。
在華夏,地下勢力再怎么龐大,和國家機器一對抗,那就是死路一條。
而此時,自己的親弟卻還這樣啰啰唆唆地盯著那批被扣的貨物不放,一點也沒意識到已經(jīng)籠罩的巨大危機,要不是看在李子民是自己親弟,而母親逝世時又殷殷吩咐自己要照顧好這個不成器的弟弟的話,李天奇真的很想直接吩咐人將李子民給打啞巴了。
李子民見自己的大哥突然將煙頭扔向自己,一愣,一時間腦子沒晃過神,竟然忘了躲開了,待那粗大的煙頭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臉上,燙得生疼時,才反應(yīng)過來。猛然站起身來,那張英俊帥氣的俊臉上肌肉虬結(jié),臉色鐵青,嘴唇狂烈地抖動,想要說什么,但最后卻硬是憋了下來,一轉(zhuǎn)身,來到密室門前,用力地將房門鎖打開,然后頭也不回地大步跨了出去,門被重重地帶上,發(fā)出一聲“砰”的巨響。
“大哥,小民不會有事吧,要不要我跟出去看看?”
厲鵬坤望著臉色亦是很不好的李天奇,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