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后,朱笑東終于追上了袁小憶和司慧朋,見兩人都停了下來浮上去,他也趕緊向上浮。
“嘩啦啦”的水響聲中,三個人都露出了水面,三道燈光柱的照射下,可以看到這兒是一個有百余平的大空間。
“終于可以出水了!”朱笑東簡直是又爬又滾的爬上了岸,跟著伸手去拉袁小憶,不過心里又嘀咕著,返回的時候還要再經(jīng)受一次這樣的恐懼!
司慧朋把潛水衣和面罩都脫下,然后說道:“越令人害怕的地方,其實才越是有機(jī)會的地方,陵墓的設(shè)計者就是跟我們玩心理戰(zhàn)術(shù)?!?/p>
脫下潛水衣后,袁小憶的頭發(fā)有些濕,發(fā)角滴著水珠,朱笑東趕緊掏了口袋里的紙巾給她:“小憶,擦一擦水珠!”
袁小憶接過紙巾,低頭的時候說了一聲“謝謝”,朱笑東似乎看到她眼中有亮點(diǎn)閃動,也不知道是河里的水還是淚水。
司慧朋絲毫沒理會袁小憶和朱笑東的感覺,而是幾步走到前端,望著石壁處的圓形石門發(fā)呆。
朱笑東把背包放下,然后跟了過去,只見圓門前左右側(cè)有十來具枯骨,肉體服飾俱腐,只剩白骨。
因為太黑,僅憑他們?nèi)齻€人額前的探燈,光線還不足以照亮整個空間,所以朱笑東并沒有看到這些白骨,這時一看到,心里更是發(fā)寒!
袁小憶跟過來一看到,幾乎嚇得驚叫,但又緊咬住了嘴唇,硬是沒出聲。
大圓石門高達(dá)三米,看起來就極為厚實,樣式就像是一枚古銅錢,圓石門中心的方孔也跟銅錢一模一樣,只不過最中心點(diǎn)還有一個指頭大的孔,這個不知道是起什么作用的。
石門上還有四個字,上“天”下“啟”,左“寶”右“通”,啟字和寶字是繁體,但朱笑東都認(rèn)得。
“天啟通寶”!
朱笑東念出了聲,一邊又沉吟著,然后說道:“天啟通寶是明朝的流通錢幣,難道這真是大明王室的寶藏地?”
“你說對了!”
司慧朋毫不猶豫的就回答了:“這就是朱由校的秘密寶藏地,只不過始終沒有人發(fā)現(xiàn)寶藏的真藏處,這里也是機(jī)關(guān)重重,這些白骨就是來盜墓而中了機(jī)關(guān)暗器死掉的先人?!?/p>
石門下方還有許多石屑粉末,石門也有不少處缺了點(diǎn)點(diǎn)滴滴的小缺口,看樣子就是被炸藥炸過。
司慧朋盯著圓石門看了很久,然后嘆道:“這道門,沒有人打開過,我想這門后就是寶藏了!”
朱笑東點(diǎn)了點(diǎn)頭,附和著說:“是啊,應(yīng)該打不開了,你看這門都被用炸藥炸過,沒炸開,我想設(shè)計這個門的人肯定也想到過會有人用各方法來硬開,強(qiáng)行只怕是弄不開,要真強(qiáng)行去開啟的話,只怕會毀掉洞穴,搞不好就會封了整個洞……”
司慧朋顯然對朱笑東的說法贊同,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仍然可惜的道:“我和父親發(fā)現(xiàn)這個水道后,進(jìn)來過兩次了,不過也沒辦法弄開這道石門,當(dāng)真是得遇寶山而不入,人生憾事!”
朱笑東嘆道:“我看也不錯了,人生難得有這樣的刺激,我也滿足了,從今以后我要改邪歸正,跟小憶好好的過日子!”
司慧朋淡淡道:“真的嗎?我看你是家財萬貫,要什么有什么,根本就感受不到我們這種人的辛酸和苦楚吧!”
朱笑東擺擺手隨口就說道:“老司,回去后你找個項目,我給你投一筆錢,好好做生意過正經(jīng)日子,盜墓終不是個長久安生的活計!”
司慧朋淡淡一笑,嘴撇了撇,意示不屑,停了停才說:“笑東,你跟我過來看看這個……”
“什么?”朱笑東問了一下,跟著走過去,到了前邊才發(fā)現(xiàn)那兒竟然是個方圓丈余的大坑,到邊上往下一看,一股涼悠悠冷嗖嗖的風(fēng)撲面而來,額頭燈柱探照下去,黑茫茫的卻看不到底。
朱笑東看得頭暈眩了一下,恐高,不敢再多看,退開了兩步,然后問司慧朋:“老司,這個墓當(dāng)真是稀奇古怪,假墓穴,陰河,機(jī)關(guān),什么都有了,這還有個無底深坑,要找這么個地方還真不簡單!”
司慧朋笑了笑,說:“這不是無底深坑,這叫‘萬人坑’,是朱由校殺了數(shù)千工匠把尸體扔在這里面的墳坑!”
朱笑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又退了一步!
扔了幾千具尸體的墳坑,他也不想多看!
想了想,朱笑東又對袁小憶說道:“小憶,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袁小憶走了過來,低聲問:“什么話?”
朱笑東向司慧朋笑了笑,道:“老司作證,我說過了,今天晚上是我這一生中最后的一次瘋狂,明兒個我就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人了,跟你結(jié)婚后,白天去當(dāng)鋪上班,晚上回來陪你,以后陪你和兒子……”
朱笑東一邊說著憧憬的愿望,一邊又伸手在褲袋里摸了個小錦盒子出來,打開后,盒子里是一枚很大很亮眼的鉆戒!
深情款款的望著袁小憶那蒼白的臉蛋,朱笑東輕輕拉過她的手,手指仍然冰涼。
朱笑東低頭在袁小憶冰涼的手背上吻了吻,然后給她戴上了鉆戒,端詳了一下,贊道:“好漂亮!”
袁小憶忍不住涌出了淚水,朱笑東伸手拭了拭淚水,笑說:“本來是要在婚禮上給你戴這戒指的,但我忍不住了,而且我覺得現(xiàn)在是我最真實的時候,小憶,以后我會讓你幸福的!”
袁小憶的淚水涌得更厲害了,朱笑東以為袁小憶是感動和激動,女人在男人表白吐露真情的時候,不都是這副表情嗎?
袁小憶抽泣著低聲說:“笑東,你……你退一步,閉上眼……”
朱笑東本來要問一句“干什么”的話,但馬上想到,這是袁小憶要對他獻(xiàn)吻,是真情流露,所以把那幾個字吞回了肚里,然后退了一步,再閉上了眼睛等待。
不過朱笑東等了幾秒鐘后,見沒有動靜,當(dāng)即問道:“小憶,好了嗎?”
忽然間,“嘩啦嘩啦”的幾聲水響,在這么個陰森的墓穴地底下,這突兀的響聲就尤其令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