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身上加起來的錢全花光了,才滿足地走出冷飲廳。
我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樣的事情好像在夢中發(fā)生過呢……但我又想起這不是一個夢,就在幾個星期以前,我和樹影就是這樣手拉手走出冷飲廳,我們也是這樣站在陽光下比誰的手大……幾個星期以后,我還是我,冷飲廳還是這家冷飲廳,但是我身邊的男孩卻換了……
“臣煥,你的手就像我的手套……”我玩著臣煥的手,因為我想起來我對樹影也說過這樣的話……
“手套?”臣煥聽不懂我的話。
“嗯!你的手真大,好像能把我的手裝進去一樣……”我點著腦袋,喃喃自語。臣煥的手好像又變成了樹影的手,我像重復(fù)了夢境一般把自己的手放在臣煥的手心里,跟他十指交扣……一瞬間,我感動得要掉下眼淚了,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忘不掉樹影,我以為我把所有和樹影的記憶全部壓在了箱子底層,可實際上一些細節(jié)一些話一些動作還是會讓我想起他……
臣煥靜靜看我的臉,然后松開我的手,自己大步向前走去。
“臣煥,你怎么了?”我追上去,心里充滿了愧疚。
“你在想什么?”臣煥的目光好像能看穿我的心。
我耷拉著腦袋,我不想說謊,但是我更不愿意說實話……
臣煥雙手插著褲兜,扔下我一個人,消失在路口。
我和臣煥之間的進展并不是開始想像的那么順利。因為我和樹影的那段感情已經(jīng)成了我們心中的隔閡了,我和臣煥剛認識時的那種心無芥蒂的感情也許再也無法回到我們身邊了……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心痛。
這些天,臣煥沒有再給我打過電話。我也只有一次鼓起勇氣打了臣煥的手機。我問他關(guān)于牙齒的事情,他說好得差不多了。然后接下去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匆匆掛了電話后,我哭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傷心……
又是星期六,一個無聊的周六……
我在家里削蘋果,把蘋果雕成了一個豬頭的樣子。
手機響了,是臣煥的電話呢!
“是你嗎?”
“臣煥……你找我?”
“你準備好了嗎?”
“什么準備好了?”我一頭霧水。
“不是說好了周末去小綠島的?”
“……”我什么時候跟他說好了?這個小子倒是知道什么叫先下手為強呢……
“我在你家門口,出來吧!”
啊哦,真是讓人家一點準備都沒有呢。我掛了手機,在屋子里來回興奮地蹦達了幾下,馬上換上了長裙,把換洗的衣服塞進了書包,蹦蹦跳跳地出了門。
先走人再說……要是被老爸老媽逮住,又要盤問我一大堆了……這就是剛從臣煥那里學來的先下手為強!HOHO!
小綠島是離我們這個城市很近的一個小島嶼。坐小客輪不過兩三個小時就可以到達。一起出發(fā)的還有夕岸、落夏,仁順和他的女朋友四葉,當然還有七喜和真真了。
“我看到小島了!你看到了嗎?”我晃著臣煥的手在甲板上跳啊跳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那只是一艘輪船!什么眼神啊你?!”臣煥拿眼睛鄙視我。
“不是嗎?”啊哦,我這三百度的近視眼……
“你們以前經(jīng)常去小島玩嗎?”落夏不懷好意地問夕岸。
“對呀,有空就常去呀!”夕岸不知道這是個圈套,自己往里面鉆。
落夏的臉上還是笑嘻嘻地問:“那你以前是帶哪個女孩來的呀?”
“嗯,啊……”夕岸一副恨不得立刻跳江的樣子,“我誰都沒帶!我早就算準了有一天會碰上你,所以一直守身如玉!”
七喜在一旁做嘔吐狀,“千畫你忘了?人家可是一直都對你念念不忘呢!”
落夏的眼睛立刻向夕岸橫過去,“千畫是誰?”
“臭小子!你要我死在這里???”夕岸踹了七喜一腳,心虛地看著落夏,“只是個朋友而已啦……我只跟她來過一次,不像臣煥那小子,他每次來帶的女孩都不一樣!”
夕岸那小子為了明哲保身,同時襯托一下自己的冰清玉潔,不惜挖起了臣煥的老底。
當然了,他是看到臣煥走進客艙拿飲料才敢說出來的,否則他又要挨臣煥的踹了。
“別聽那小子的!”仁順安慰我說:“臣煥雖然以前跟一些女孩約會過,但是他承認交往的就你一個喔!”
我對仁順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盡量掩飾心里的憂郁……
到了小島,我們隨著旅客下了船,這里的街道上人流滾滾,風景美得像畫一樣。
臣煥他們招了兩輛出租車,輕車熟路地把我們帶來了一家很別致的小旅館。臣煥那些小子們果然經(jīng)常來這里玩,他們不但有這家旅館的會員紅卡,而且之前就已經(jīng)預(yù)訂了八個并排的房間。
我的房間在臣煥和落夏的中間。這家小旅館只有一層樓,裝飾得很有歐洲風情。地板和墻壁都是竹器做成的,窗戶和陽臺掛著雪白的紗曼,在風中輕輕得飄浮著,就像天空中的一朵朵白云。
吃午飯的時候,真真心情雀躍地問七喜:“海邊離這里有多遠呀?”
“不遠,穿過兩條街就到了!”
“那我們下午去游泳吧!我好久沒有在海里游水了!呵呵,一想起來就好開心喔!”
“你不怕有鯊魚嗎?”七喜嚇唬她。
“才不怕呢!你不知道有防鯊網(wǎng)嗎?”
“有防鯊網(wǎng)也沒用!你看過大白鯊嗎?里面的鯊魚吃人都是一口一個,骨頭都不吐!”七喜模仿大獅子,張大了血盆大口。
“那要看吃誰啦!”夕岸沒好氣地拿眼睛橫七喜,“我要是鯊魚吃了你就一定會把舌頭吐出來的!你的嘴那么臭!”
“臭小子,你說誰的嘴臭???——哦!我明白了!你還在記剛才我在船上揭你老底的仇對吧?哈哈哈……”
“可惡!一句話到底你要說多少遍才甘心啊?”
“你要是沒做虧心事那么著急干什么?”
“渾蛋,非要逼我出手嗎?——看招!!”
……
夕岸和七喜那兩個不安分的家伙把全餐館里的視線全吸引過來了……真是受不了他們,逼著我們陪他們一起當猩猩……
我們就這樣決定把下午的時間消磨在海邊。我在房間里往背包塞泳衣的時候門鈴響了,門外站的是臣煥。
“等下你不許穿泳衣!知道嗎?”那小子在我的腦袋上拍了兩下。
“為什么?”我捂著腦袋抗議。
“你又不會游水,穿泳衣做什么?”臣煥振振有辭地說。
“……穿泳衣又不一定要游泳……”
“反正你不能穿!”那小子霸道地說,“要是敢違抗命令的話……”
“怎樣?”
“我會把你扔到水里的!”臣煥露出了壞壞的笑容。
這還是臣煥從上船到現(xiàn)在,第一次露出笑容呢。我含情脈脈地和臣煥對視著,我們的臉越靠越近……
就在這個時候,夕岸那小子從房間里跳出來,扯著嗓子叫:“出發(fā)啦!??!大海啊大?!闶俏夜枢l(xiāng)……”
啊哦,這個豬頭……
我們來到了海邊,落夏真真和四葉她們換上了泳衣,從寓所里出來。臣煥夕岸他們也換了衣服,只穿著一條泳褲。
哼,不讓人家穿泳衣,自己卻穿得那么性感……
“麻理,你為什么不穿泳衣啊?”真真奇怪地問我。
“還不是因為他啦……”我沖那邊的臣煥努努鼻子。
“那小子占有欲很強的!你變成了他的女人,他就不會讓別的男人多看你一眼的!”七喜說。
……原來是這樣……啷里個啷……我的不滿情緒一掃而空,屁顛屁顛地向臣煥跑過去。
也許是因為假日的緣故,沙灘上的人挺多的,陽光炫目,烤著沙灘反射出紅色的光暈,大海一碧晴空,讓人分不清哪里是海水哪里是天空。
臣煥戴著墨鏡,躺在遮陽傘下的白色抽拉涼椅上,我蹲在一邊,美滋滋地欣賞著藍天大海,時不時地往臣煥的好身材上偷偷瞟幾眼……
“你太瘦啦!要多吃點!”七喜對真真說。
“你也是啦,人家男人都有腹肌的,為什么你一塊都沒有?”
“誰說我沒有?睜大眼睛看好了!”七喜像健美先生那樣吸氣,好不容易壯起了幾塊肌肉。
“只有四塊!”
“是六塊好不好?”
我向臣煥靠了靠,湊臉看他墨鏡后的眼睛。
“你看什么?”
“看你是不是睡著了!”
臣煥突然前傾,啄了一下我的嘴唇,又若無其事地躺好了。
我的手指在臣煥胳膊的肌肉上扣啊扣的,心里像盛開了一朵小花。
“看到了嗎?”臣煥指著自己的胸前小腹和胳膊給我看,“這是被田剛那小子用小刀劃的,縫了六針……這是收拾鄰校那群渾蛋留下的……還有這邊,那次差點骨折了!”
臣煥那小子像在炫耀自己的光輝戰(zhàn)績一樣。雖然那些傷痕都好得差不多看不到了,可是依然看得我觸目驚心的。
“還痛嗎?”我的指尖在他胳膊上的傷痕輕輕劃著,心里疼疼的。
“笨蛋,現(xiàn)在當然不痛了!”
“打架的時候呢?人家手里有小刀呢,你還敢跟人家打……”
“他劃了我一刀,我打扁了他的鼻子!”
“真的嗎?你說的那個田剛?”
“就是上次你在學??吹降哪莻€長頭發(fā),他的鼻子是不是真的扁了?”
“我當然沒有看得那么仔細了……”
真真從那邊一群嘻嘻哈哈笑成一團的家伙們跑過來,郁悶地問我:“麻理學姐,你知道波霸是什么意思嗎?”
“嗯,大概就是一個人很好看的意思吧!”我解釋說。
“也可以用來形容男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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